賀予反復張口,說不出話,他像是離了水的魚,連呼吸都是變得異常艱難“謝清呈你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異性戀,那我問你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哪怕一瞬間的情愿和動搖”
謝清呈沉默地看著他,最終垂下了睫,猶如垂下簾櫳“沒有。我從未有過動搖。”
賀予驀地站起來,他的眼眶都紅了,越過茶幾來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神情逐漸地有些混亂,盡管手環給與了他鎮定,他的情緒在這一刻仍然開始失控了。
他一把將謝清呈按在了沙發上,凄楚又固執地望著他,瘋狂又絕望地質問他“是嗎你從未動搖嗎”
“那我再問你,那一天在地下室,在生死關頭前吻我的人是誰”
“那一晚我過生日,陪了我一天一夜,和我說生日快樂的人又是誰”
“那個照顧我,帶我去吃火鍋,替我下一碗壽面的人是誰啊謝清呈,我問問你,那是誰如果你不喜歡我,如果你沒有絲毫的心動,你為什么要這樣待我你說啊”
“你說”
謝清呈看著面前的少年,但他把自己的心封起來。
藏在自己已經日漸衰微的身體里。
他薄淡的嘴唇一啟一合,說“那不是因為喜歡。”
“”
“我那樣對你,不是因為喜歡你。”
“那是因為什么”賀予顫聲道,“你告訴我,你吻過我,抱過我,你在乎過我的感受,那是因為什么”
謝清呈閉上眼睛,良久后說“只是同情而已。”
賀予連眼眸里的光都在顫動了,他神情漸漸扭曲,臉上的神情說不出是極度的傷心還是覺得極度的荒唐可笑。這些復雜的感情讓他瞧來格外的崩潰。
“同情。”他重復著,將這兩個字在自己唇齒間反復咀嚼,“同情。好一個同情啊,謝清呈。好一個同情”
他手腕上的監測環忽然飆紅,猶如他此刻的眸。
未及謝清呈反應,賀予就猛地把謝清呈從沙發背上,推倒在了沙發上,而后整個人重重壓了上去,攥住謝清呈的手腕,眸猶帶淚,卻狠戾道“難道這些也是同情”
說著他的吻就落了下來,手也把謝清呈的衣扣扯下,謝清呈臉色大變,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幾天前治療時留下的痕跡,就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你放手賀予,你別碰我,放開”
帶著血腥氣的吻激烈地繼續著,賀予這一次已不是因為喝醉了。他手腕上的監測帶在迅速地飆紅。
謝清呈的話將他好不容易平復一些的心又在霎那間攪了個翻天覆地。
他眼神瘋狂,一手強迫他正過臉來承受著自己的親吻,另一只手粗暴地與那雪白的襯衫做撕扯,好像要將這些布料就地正法。因為被刺激得更厲害,動作也比剛才在樓道里更蠻橫。少年喝了酒之后的身體很燙,意欲蠻橫強行時,爆發的力度和貼上來的熱度都高得驚人。
賀予一邊親他,一邊粗野嘶啞地問他“你那些晚上在我面前那副樣子,也是因為同情嗎你那么主動,坐在我懷里,命令我用力抱你,你環著我摟著我吻著我不停地發顫你和我那樣一次又一次一直都停不下來這些難道都是因為同情嗎,謝清呈”
謝清呈的衣衫已經被扯亂了,扣子也掉了好幾顆,但他是真的不敢讓賀予看到自己身上的傷痕。
那些在治療時,為了控制住暴走失控的自己,不得不用拘束帶勒住全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