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聽完,點了點頭。
賀鯉倒有些不高興了,輕聲嘀咕“好歹是咱們親爸,你怎么就這么冷淡”
大家都知道重頭戲是晚上的宴會,晚宴開始前,賓客們有充足的閑暇可以享受這一步一景的風光。
晚宴是六點開始,四點的時候,按照衛家的特殊家規,新郎是要單獨與新娘父親談一次話,從照顧新娘前一段人生的長輩那里悉知教誨,這才好在即將開啟的盛宴儀式上迎娶自己的心上人。
因為謝雪的父親謝平早已去世了,這個環節的替代人,自然就成了謝清呈。
然后道“這里挺好看的,你們先忙吧,我再四處逛逛。”
謝雪與衛冬恒辦的是新式婚禮,沒有那么多繁瑣的流程要走。
其實哪怕都已經是婚禮當天了,謝清呈仍然覺得像是做了個夢,畢竟謝雪要嫁給這樣一個小兔崽子,他以前是從未想過的。
可無奈自己的妹妹喜歡,他最終也毫無辦法,他的果斷在面對親人的柔軟時,幾乎是毫無用武之地。
這些日子接觸下來,謝清呈勉強不用有色眼鏡去看問題,發現衛冬恒確實也不似傳聞中那樣紈绔不堪。雖然與他心中設想的沉穩妹夫八竿子打不著邊,但好像也沒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兩人見面的地方,設在山莊內的萱閣。
萱閣是一方空幽靜闃的私閣別院,院內養著一池錦鯉荷花。
謝清呈到的比衛冬恒早,就在那散發著熏燭幽香的日式包廂內安靜地等著衛冬恒入席。
桌上的茶喝了一半了,他抬手看了看表,衛冬恒還沒來。
新郎有事耽擱,也是正常的。
他于是又等了一會兒。
雖然笨是真的笨,第一次正式見他的時候,小白毛居然朝他鞠了個躬,然后緊張地管他叫岳父。
謝清呈想起來這事都忍不住微揚眉。
荒唐,他有這么老
又比如
茶壺里的茶水已經全部喝盡了。
謝清呈抬手去倒茶時,發現什么也倒不出來,而自己的手竟然也沒什么力氣。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包廂內的熏香點的太重了,空調開的又不足,謝清呈慢慢地竟覺得頭有些暈,身上也發熱。
他最初沒放在心上,他還在想著有哪些話要與衛冬恒說。
比如謝雪喜歡吃芒果,但是吃多了她也會不舒服,一定不能由著她,她饞的時候給她半顆最多了。
謝清呈心里咯噔一聲。
這種感覺怎么好像是他在會所喝了59度梅之后
謝清呈頓時渾身一凜,盡管他的腦目此時已經昏沉,但他還是忽然明白自己這是他這是他媽的被算計了
好奇怪怎么回事
這么熱就像中暑了一樣,而且渾身上下都沒勁這種感覺
等等
他的目光轉過去,瞬間定在了那盞裊裊升騰著的熏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