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杜若離你不對勁
還“而且我覺得寶瑛長得那么好看,不像是你說的那種人”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他勃然大怒“難道你覺得是我在誣陷她嗎我既不癡傻,又不愚鈍,何必作這種小人行徑”
又恨恨道“你跟那毒婦又不熟,叫她寶瑛做什么”
武則天幾人在空間里聽著,不禁嘖嘖出聲“從前喊人家寶瑛表妹,這才幾天啊,就變成毒婦了,呵”
羋秋見他著實氣怒,不欲與之過多糾纏,便順勢轉了話頭“今日壽康宮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太后傳了我娘入宮,你又緊跟著被打成這樣”
皇帝說到此事,當真是憋了滿肚子的怨氣想要傾訴“還不是淑妃小氣,為著昨晚之事去壽康宮煽風點火,母后惱怒的緊,便傳召了你母親入宮,天”
說到這兒,他又一次戴上了痛苦面具“杜若離你想想辦法,趕緊把你娘弄走啊”
羋秋嫻熟的敷衍他“我想辦法我想辦法。”
再看一眼他佝僂著的脊背,目露關切“你這傷的嚴重嗎太醫都是怎么說的”
皇帝聽她這么一問,才覺得這樣弓著身子的姿勢太過于難受,時間稍長一點就覺脖子發酸,當下勉強站直身體,卻覺后背上剛剛結痂的傷口受力爆開,立時便齜牙咧嘴,神情猙獰起來。
羋秋看他手掌死死的捏住桌沿,手背上青筋都崩出來了,也是不忍,起身道“你還是好好歇著吧,我這就回去了。”
皇帝下意識“嗯”了聲,忽的想起一事,猛然伸手,將她拉住“你等等”
他目光狐疑“朝堂上的事情,你沒亂來吧”
羋秋表情有些心虛,卻還是梗著脖子道“沒有沒有,都好著呢。”
見皇帝臉色肅然,眸光一厲,她到底低下頭,悻悻的瞧著自己腳尖“我,我把曹廉給起復了。”
皇帝臉色稍緩,卻還是說“你該跟我商量一下的。”
羋秋低著頭,懨懨道“憑什么。”
皇帝沒聽清楚“你說什么”
羋秋心頭漸漸積起幾分火氣,抬起頭來,視線與他相對“我說,憑什么”
她含恨道“承恩公府備受國恩,自然不必多說,賢妃的親族更是雞犬升天,就連她剛滿十歲的弟弟,你也親自為他聘請名師只有我,身為皇后,不能恩蔭家族也就罷了,反倒拖累得他們仕途黯淡,屢遭貶斥”
她眼眸那么亮,以至于內里盛放的委屈和不平都分毫畢現。
皇帝聽得皺眉,下意識想解釋句什么,又自知理虧,幾番躑躅之后,只低聲嘆道“總是我對你不住。”
羋秋嗤了一聲,神態有些戚然,很快又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聳了下肩“我走了,你好好養傷。”
皇帝低低的應了一聲,心情難免有些復雜,目送她步出寢殿之后,方才出聲喚了宮人前來倒水,又狀如不經意般問她“清查宮內私通外朝的案子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內侍監回陛下身邊侍奉了嗎”
宮人聽得微怔,旋即笑道“這是自然。”
她說“陛下從前使內侍監去查此事,是看重他呢,現下差事辦完,當然也該把人調回去了,誰不知道內侍監侍奉陛下多年,情分甚深呢”
皇帝心頭微松,輕輕“噢”了一聲,擺擺手打發她退下了。
羋秋負手跨出寢殿門檻兒,正遇見莊靜郡主端了湯藥前來,手上不便見禮,便只屈膝福身示意。
羋秋笑著道了免禮“這是皇后要用的藥嗎郡主趁熱給她送去吧。”
莊靜郡主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恭謹,溫聲解釋了今日之事“娘娘是妾身的女兒,妾身自然再是憐惜不過,只是她行事不端,毫無國母之態,妾身作為母親,也難免要訓誡一二。”
羋秋聽得頷首“慈母多敗兒,郡主愛之深,難免責之切。”
莊靜郡主謙恭的低下頭“太后娘娘寬厚,準許妾身在椒房殿暫住,顧看娘娘病體,方才太醫前來診脈也說,娘娘這回看似傷的不輕,但是并不曾傷到根基,將養一段時間便會好的。”
羋秋和煦笑道“那朕便能安心了。民間講夫妻一體,朕覺得,天家或許也是如此,皇后身體有恙,朕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