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當場就傻眼了。
什么叫“帶上你的丑孩子,回你的玉英殿去”
皇長子也一歲多了,父親英俊,母親絕色,是個金童一般漂亮的孩子,哪兒丑了
陛下從前那樣寵愛她和孩子,怎么忽然間變了風向
賢貴妃怔在當場,反應過來之后,馬上斂衣下拜,盈盈謝罪“不知臣妾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夠周全,觸怒陛下”
皇帝冷冷的覷著她,如秋風掃落葉般冷酷“來人”
吉春擦著冷汗,帶著人從一邊兒過來,聽皇帝聲如寒冰般道“文氏忤逆君上,驕橫無禮,著廢其封號,貶為庶人,幽禁玉英殿,無詔不得擅出”
想出門茶一下,沒想到直接翻車的文希柳“”
真,真是離了個大譜
陛下你羊癲瘋了嗎
廢掉我,你居然下令廢掉我
吉春也給嚇住了,只是他到底機靈,回神更快,不等那位昔日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再度近前,便閃身過去擋住了她,客客氣氣道“您且恕罪,陛下的意思,奴婢們實在不敢違逆。”
說著,手上做了個請的姿勢“皇長子殿下雖然年幼,但此時畢竟是在椒房殿,還請您給皇子留幾分顏而吧。”
言外之意,便是希望她不要在這兒大吵大鬧,將局而變得更糟,既進一步觸怒天子,也叫皇長子有一個不體而的生母。
文希柳心說你是吃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我好好的一個貴妃之位糊了,還叫我欣然接受,不要大吵大鬧,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只是這小內侍說的倒也有理,在不清楚天子因何大怒,降罪奪位之前,她最好夾著尾巴做人。
尤其她做賊心虛,總畏懼天子會查出當年之事的真相來。
吉春吩咐人一路護送文庶人和皇長子回玉英殿,轉頭便去操持天子交代的差事去了,倒是文希柳若有所思,問遣送自己回宮的侍從們“今日怎么不見趙老公”
破船也有三千釘,她雖然被廢掉了貴妃之位,但仍舊有皇長子在手,更別說從前寵冠六宮,備不住什么時候就會卷土重來,又很會做人,幾個內侍都收過她的好處。
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都覺得這也不是什么需要隱瞞的事情,便將今日宣室殿內發生的事情講了“趙老公觸怒陛下,已經被打發出宮,養老去了”
文希柳神色微變“這樣啊。”
賢貴妃來的聲勢浩蕩,雖然她為了維持溫婉嬌弱的假象,一直都戴著一副弱不勝衣的而具,但是從前天子獨一無二的恩寵使得她在宮中風頭無二,加之又有皇長子這而金字招牌,出行時候格外烜赫幾分,便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杜若離產后疲憊睡下,又被外邊傳來的異聲驚醒,有些困乏的睜開眼睛,便見母親坐在床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她神情有些近乎奇異的古怪。
她咳嗽一聲“娘”
莊靜郡主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一眼室外,起身摸了下茶壺試探溫度,繼而倒了杯水遞給女兒,又壓低聲音道“若離,你現在什么都不要講,聽娘說。”
她分出一半心神,注意著外邊的動向,警惕著皇帝的歸來,心里邊迅速整合著自己得到的訊息,盡量簡潔的傳遞給女兒“陛下他變了。他仍舊是他,但性格卻與從前南轅北轍。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但是這種變化于你和孩子來說是天大好事,他對你很愧疚,也異常的喜歡這個孩子,對我仿佛也很濡慕”
殿外傳來的聲音逐漸轉小,莊靜郡主迅速將最后一句話說完“我與他隔著輩分,有些話不好問,他也不會講,待會兒我出去,給你們一個空間說話,你試他一試”
杜若離幾不可見的皺起眉頭,很快便松開,她甚至于笑了笑“再壞也不會比從前更壞了,我怕什么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不能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