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恰到好處的出現行宮門口,此后又恰到好處的受驚早產,她并不是受虐狂,只是她此時必須么做。
黔國公與威遠侯等人聯合沖擊行宮,圖謀不軌,種種行徑已經極大了踐踏了皇帝的底線,他們非死不可。
不只是他們,朝中反后一系的朝臣,怕也會遭到猛烈清洗。
只是人心易變,往來反復,皇帝現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鐵腕鐵拳懲治群逆臣,但是過段時間再看,他會發現此消彼。
經此一役之后,傾向于皇后、至少是不反對皇后臨朝的人占據了朝臣的大半,屆時帝后之間的脈脈溫情霎時間就會蕩然存,緊接遭到沖擊的就會是后黨的成員和定襄王府一系的勢力。
跟愛不愛沒關系,但凡是心天下的君主,都不可能看某一個派系一家獨大。
武則天要做的,就是通過面上的折損自身來減少皇帝可能會的疑心,她知皇帝早晚都會發現一點的,但是她希望將時間拖得更久一些。
她要求的并不多,他死之前別發現就好了。
所以才了場受驚難產。
如若皇后當真是場變故的幕后主使,她知日會發生動蕩,怎么會迎難而上,還把自己搞得難產
要知,于她而言,沒比順利誕下皇嗣更重要的事情了。
場精心構造的難產持續了一整個白天,叫皇帝提心吊膽的同時,也更加強了他的怒火與對逆臣們的痛恨,幸而結果是好的。
是日晚間,皇后艱難誕下一子,齒序行二,皇帝大喜之余,當眾為其賜名福康,繼而大赦天下。
之后發生的事情,暫時同后妃沒干系了。
本朝發生了朝臣聯合謀逆、背刺天子樣的大案,整個帝都都被驚動了,南北兩軍接管京城,緊急宣布戒嚴,一時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皇帝此時雖然還未病愈,卻早滿腔怒火急于發泄,因皇后剛剛生產,隋美人同樣受了驚,不曾帶一眾后宮回京,安排禁軍嚴密戍守行宮,自己則只帶了近侍親信們離開。
緊接是殘酷的政治清洗。
黔國公、威遠侯、兵部尚,乃至于所參與其中的官員,統統被下了獄,嚴刑拷審問白之后,舉家問罪,滿門抄斬,為首之人腰斬棄市,抄沒家產。
同他們親近的朝臣也沒能幸免,盡管得以保命,卻先后被貶出京,就連曾經的禁軍統領紀,也因為皇帝身行宮之時,黔國公暗中發人前去紀家拜會而遭到了懷疑。
雖然紀家人根本沒接收黔國公遞上的橄欖枝,甚至壓根不白黔國公意欲何為,但是那種情形下兩家的往來與紀行宮內一二行徑的曖昧,還是讓皇帝疏遠了他。
紀沒面上的罪過,皇帝當然也沒懲處他,平調去了居庸關任職可所人都知,天子心腹平調他處,本身就是一種懲罰。
莫名被卷入場風暴之中,紀也覺不平,只是眼朝中因此丟官的丟官,掉腦袋的掉腦袋,他又如何敢等時機下冒頭。
到底接受了認命,辭別家小,輕裝簡行赴任去了。
新上任的禁軍統領仍舊是天子心腹,只是要想短時間內如紀那般令禁軍如臂指使,就要差了幾分火候。
皇帝原本就沒好利索,以滿腔怒火為原動力支撐自己輪軸轉了大半個月,終于還是沒堅持住,某日下朝之后一頭栽倒了。
朝臣們驚慌失色,自不必,內侍們急匆匆去傳了太醫來。
皇后與貴妃尚行宮,折返不得,此時宮內后妃以德妃為首,李玉蘅張羅往乾清宮去侍疾,親嘗湯藥,謹慎小意。
皇帝頭腦中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再度睜眼之后,只覺腦海中像是一把火燒“水”
旁邊人聽聲音,緩步近前。
容的瓜子臉,眉眼細,宛若仕女畫中的執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