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傳話快,三嬸子道外邊兒生的兒,她這般情態,不免勸慰幾句“別怕,衙門會查清楚的。”
蕭綽捂著心口,臉色蒼白“就是怪嚇人的”
在三嬸子家坐了兩刻鐘,叫幫著畫完花樣之后,蕭綽方才起身離開。
情的展跟她想的如一轍。
這時節天氣干燥,那把火一燒起來,輕易就撲不滅。
柴垛是六叔家的,現起了火,肯定有人去看熱鬧,會有人去告訴六叔,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即便她留下了什么痕跡,會給抹除干凈的。
至于尸體會被人現,她早有預料。
她力氣是大,但有限,沒法將尸體扔到柴垛上,只能盡量靠近邊緣,再在上邊多堆干草和柴火,火一旦燒起來,馬上就會引起村里人的注意,那時候尸體指定不會被燒灰。
只是蕭綽不害怕。
即便尸體被人現的時候沒被燒灰,身上的衣服頭肯定都給燒光了,皮肉八糊了,那樣熊熊燃燒的大火,誰會這么好心沖進去把一具燒焦了的尸體搶來
只會通報里正,打人去報官。
等衙門的人來了
怕就真是要燒灰了。
蕭綽回到家之后,反將門鎖上,燒水做飯,若其的進入了夢鄉。
宋廷郁睜開眼時,只覺頭疼欲裂,仿佛是有鑿子擊破顱骨,直入腦髓,痛不可言。
相較之下,連腹部所遭受的刀傷,仿佛沒那么痛了。
佩劍早被丟到了一邊,他顫抖著將抬起,痛苦的捂住了頭。
不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傳來,那聲音很輕,然而對于遭受連番追殺,幾乎要變驚弓之鳥的宋廷郁而言,這腳步聲卻分外清晰。
他強逼著自己肘撐地,半支起身子,警惕而不安的看向方。
來的是個五六歲、相貌極其秀麗的姑娘。
他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
宋廷郁放任脆弱浮上面容,力的咳嗽一聲,顫聲道“救,救我”
蕭綽昨晚在屋睡下,再睜眼時,卻現自己又一次現在了此地,低頭去看中的榔頭,只有些許泥土,卻沒有血跡和腦漿粘連。
指掩在衣袖之內,她不動聲色的掐了自己一下。
疼。
不是做夢。
她的確回到了一天。
時間大概提了一些,因為死者還未昏迷。
宋廷郁等了幾瞬,卻沒有到任何回應,那女子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宛如一個聾子,沒能接收到來自于他的任何訊息。
他那雙令人驚艷的眼眸幾不可的閃過一抹陰鷙,語氣愈虛弱“姑娘,救,救我”
蕭綽回過神來“哦,來了弟”
她提著榔頭走了上去。
宋廷郁面容俊美至極,感動不已“多謝慢著你想干什么”
砰
腦袋瓜子給他干稀碎。
蕭綽嫻熟的用泥土蹭掉了榔頭上殘留的痕跡。
為求穩妥,她又一次查看過他隨身攜帶的東西,確定與一日相比沒有什么變化之后,仿照昨天的行動步驟,輕車熟路的處理掉了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