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那時候魂飛天外,還不太清楚后來的事情,叫人扶著去換了衣裙,又看著丈夫蠟黃的臉垂淚“說的輕松,家門不幸,遇上這種事情,他怎么能緩得過來”
父親癱在床上人事不知,母親神色惶惶黯然垂淚,陸行簡直不敢告訴陸太太接下來還有數個不平等條約在后邊等待著他們。
要不是他將事情鬧大了,要不是他找人去請雙方父母過來,要不是他叫嚷著要把孫海薇浸豬籠
也許事情根本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心頭悔恨如滔天巨浪,洶洶而來,陸行連腸子都悔青了
可現在又該怎么辦
把實情告知父母
這不是要氣死他們嗎
可要是不說,剛才大哥蒙受的那些屈辱又算什么
陸行進退維谷,身處困境之中。
陸離看著腕表上的秒針咔噠咔噠一下下跳動,心頭急躁有增無減,他的仕途才剛剛開始,他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他不能在這樣一個未能預料到的坎兒上跌跟頭,不能因此失去一切
陸離叫大夫幫陸老爺扎了幾針,等人醒了之后,敲打大夫幾句,就吩咐人把他送回去,屋里邊不相干的人統統清走后,他硬著頭皮把之前跟孫海薇達成的協議說給父母聽。
陸老爺險些又一次撅過去“癡心妄想”
他說“你們要是實在沒有緣分,離婚也就算了,彩禮和嫁妝給她也就給了,可是想要陸家老宅除非我死叫我去給她和孫家人道歉,更是絕無可能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更沒有不是的長輩,叫我向她低頭也不怕折了她的壽”
陸太太也是氣得不行“這個孫海薇,從前看著倒還溫柔,如今怎么也變成這樣了現在的女人真是被所謂的新思想荼毒壞了,說的做的,離譜的不得了”
又開始回憶往昔“我嫁進陸家的時候,哪天不得早起去站規矩伺候太婆婆吃完飯,再去婆婆屋里伺候她,挨了打也不敢吭聲。我什么時候這么難為過孫海薇哪一次吃飯沒叫她上桌她本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竟然如此貪心不足”
陸離聽得為難,不得不站在孫海薇的立場上替她說話“之前我不在家,出國的事情也是孫家幫忙擺平的,娘哪有立場使喚她做這做那今天這事兒,細細追究起來,也算是我對不住她”
陸太太勃然大怒“你是一回事,她是另一回事,男人在外邊做事,哪有不愛風月的你爹年輕時候也養過兩個外宅,我也就是在房里說話的時候才抱怨幾句,什么時候到處在外邊兒說,丟人現眼了至于偷漢子這種事,想想都羞死人,要我做還不如殺了我”
陸離簡直頭大如斗。
畢竟人向來就是如此,針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自己沒遇見極品,就不知道極品有多難纏。
陸離原本想耐心的勸親娘幾句“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婚內出軌都是不對的”,但是話都沒出口,他就知道母親必然是無法接受的。
再則,就算他能夠三言兩語勸服母親,后邊也還有個更難纏的父親在,時間不夠了
陸離索性開始擺爛“娘,我覺得你說得對。”
他掏出別在上衣口袋里的鋼筆,開始寫辭職書“孫海薇不是想去政府鬧,想去司法部告我嗎行,讓她告嗎,不就是一個職位嗎,我不要了,直接辭職拉倒,看她還能怎么威脅我”
陸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