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舊是小孩子一處玩,唐柔捧著嫡姐說會話。
鄭瑩表姐表弟年歲都大,像大表姐早幾年都嫁人了,她是阿娘生她生的晚些,不過姨媽家的三表姐和她差不多大,還能說說話,聊幾句,像是光兒就沒玩伴。
表哥十六歲了,不愛同八歲的光兒玩。
“他都八歲快九歲了,是個兒郎了,怎么還跟咱們姑娘家鉆一處,名聲還要不要啦”范三表姐指著鄭光說。
鄭瑩護著弟弟說“光兒過完年才七歲,再說青天白日屋里這么多人,我們作畫聊天,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而且姨媽說了,讓表姐帶我們玩的。”
“好吧好吧。”
鄭光小小年紀受不了表姐嫌棄的氣,而且還是說他污了表姐閨名,當即站出來說“我不同你們玩了,我去找阿娘。”說罷就要跑。
有下人跟著,鄭瑩要叫,被表姐攔了下來,說“有婆子跟著呢,咱們姐姐妹妹們好好說話好好玩,你老帶著弟弟也不像話的。”
鄭瑩只能作罷。
只是進了表姐院子,還是老樣子,喝些梅花酒吃糕點行酒令作詩作畫,說衣服首飾,院里還有其他兩位庶出的,皆是捧著表姐,玩了沒多久,簾子一掀開,表姐屋里丫鬟紛紛喊“二少爺來了。”、“二少爺好。”
姨媽的二兒子到了,年十六。
鄭瑩當下心里不快,鄭光八歲不到就被攔著不讓進,嫌污了表姐閨名,如今十六歲長成兒郎的表哥,不打招呼不通報,直接進來了。
可她在人家家中做客,只能忍了不快,規矩叫了表哥。
“玩這些沒意思,我教你們玩骰子,贏了歸你們,輸了嘛算我的。”
范府庶出的女兒家自是捧著二哥,說好,再說了,她們庶出的小姐一個月月銀也沒多少,不如二哥大方,讓二哥今日破財好了。
于是個個響應,鄭瑩只能做好,玩了三局,便找了借口說不玩了。
范二郎便含含糊糊膩歪道“表妹正贏錢呢,怎么就不玩了繼續吧,興頭正好,可別掃興了,你要是怕輸了,這不是還有我嘛。”
幾個姐妹便捂嘴在旁邊笑。
表姐還打趣說“二哥對我都沒這般殷勤,如今表妹到了咱家,瞧二哥上心的。”
鄭瑩看著范二郎淫邪目光,心中泛起了惡心,剛吃過酒更是想作嘔,于是丟了骰子,還算是體面說“不玩了,我心口難受,出去透透氣。”說完便起來了。
她出了院子往姨媽院子去,路上就聽后頭有腳步聲,走的快,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作響。鄭瑩望著無人的小道,她身邊只跟了個小丫鬟。
“姑娘,是表少爺跟來了。”丫鬟小聲說。
鄭瑩心里害怕,腳也沒停,說“別聲張,快走。”
小丫鬟搞不明白,但信自家小姐的,一仆一主走的飛快,可惜雪天路滑,打小養在深閨的女郎腳程哪里比得過范二郎,不過也快到姨媽院子了。
范二郎追上后,見那表妹,一張皮是白里透粉,雙目瑩瑩似水,嘴唇粉嫩嬌紅,多好看啊,目光移都移不開,說“表妹跑這么快作甚,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鄭瑩蹙眉,正色道“表哥說話尊重些。”
“咱們表哥表妹的表親,我怎么就不尊重你了”范二郎見表妹臉色不愉,笑嘻嘻說“好表妹,我不說了,別氣了,小心氣壞身子我難受。”
鄭瑩不愿多話,肅著一張臉移步要走,她不想多生事端,去了姨媽院子,早早回去好了。只是后頭范二郎一直攔著,嘴上一串賠罪的話,只是口口聲聲好表妹的叫,鄭瑩真真惡心壞了。
幸好鄭光遠遠見到阿姐,跑來了。
后來去了姨媽廳里,鄭光告狀,說“二表哥剛說去前院辦正事不帶我玩,結果從后院出來了,二表哥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