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瑩一看,就笑盈盈示弱說“可是此處曬得我難受,天太熱了,曬一會,晌午肯定吃不下飯的。”
“那便去吧。”大白思索慎重開口,“需要門窗大開。”
“好,聽你的。”鄭瑩笑的說。
小黑還真說動了。他哥有點不對勁。
正廳里,柳樹跟大嫂說他聽到的風言風語,氣得不成,他當時就罵了回去,“咱家孩子品行最好了,我看著長大的,那些四處逢迎捧高枝兒的,范家三房算個屁,什么正經差事都沒有,更別提他生的那個老二了”
柳樹把范家三房里外罵了一通,卻忘了這三房正妻是唐柔嫡姐。
不過唐柔對這位嫡姐也生了怨懟,過年那事,她家還沒上門說理去,結果嫡姐放了話在外編排起瑩娘來。
瑩娘駁長輩的話,不就是嫡姐在場么,外頭傳瑩娘不規矩不懂禮小門小戶的爹沒在京里沒教養
“大嫂,你聽我的,咱們就該多帶瑩娘出去應酬,讓那些人瞧瞧,咱家的姑娘模樣漂亮了識禮,打爛那些人的臉,我看誰敢當我面說。”柳樹氣道。
可唐柔怕了,不想太過高調,再惹了其他事端,雖是氣得臉煞白,但還是說“等一段時間這事就過去了沒人提了,如今瑩娘還小也不急的找夫家”
自此后,唐柔就閉門謝客,很少帶兒女走動了。過年連去范府都省了,不過就一年,天順四年時,鄭輝還沒回來,唐柔又聽聞豐州那邊輔政王稱并肩王,就怕鄭輝性命有礙,想求門路保鄭輝回來。
嚴家那時候也說不上話,昭州黎家太遠,唐柔就想求到嫡姐那兒。
鄭瑩便跟母親說“爹的事,嚴叔叔都沒法子,姨夫在朝中沒差事,是個吃家中飯的紈绔,姨媽跟我們也不親,笑話我們倒是成,哪能會幫我們說話,幫這么大的忙。”
“沒準就成呢,我去問問,你就別去了。”唐柔怕女兒過去也是受奚落,她去就去,臉面沒什么的。
鄭瑩又氣又是酸楚,明知道姨媽幫不上,何必過去讓人欺辱呢
可做人兒女的,母親擔憂父親性命,想設法求救,她也不好說什么怪什么,只說一道去。
“二表哥已經定了親事,想必也不會擾我什么,女兒陪母親去問問。”
其實唐柔此時六神無主,心里慌亂害怕,有女兒陪著像是鼓氣壯膽一般,便就同意了。
時隔一年半再次上范府門,自是要遞交拜帖的。
鄭家拜帖被拒了兩次,第三次范府才送了回帖,約了時間。
這日大早,鄭家小院,母女二人洗漱完,穿戴收拾好,只是開了小院門,大白守在外頭,見了行禮,說“大伯母阿姐好,我送你們過去吧。”
“我是男子,知道一些豐州那邊的事,也知道如何問。”
唐柔本是拒絕,可一聽到這兒,當即點頭,說有勞了。
她們母女二人,光兒尚小頂不住事,大白讀書多年,肯定懂得多,過去了說些爺們官場的事,比她們說的明白。
唯獨鄭瑩是心里嘆氣。
大白弟弟也不過十三歲,去了范府怕是后宅都進不去,就是在前頭坐冷板凳。大白弟弟聰慧又端肅,怎么會不知道這規矩,既是知道,還大早跑這一趟陪著她們
鄭瑩心中五味雜陳,看向大白弟弟,第一次發覺,大白弟弟長高了不少,單看背影,高挑單薄,脫去了孩童稚氣,像是個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