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那般有骨氣,怕是不想他看到她垂淚的。
鄭瑩看弟弟沒注意到,才松了口氣,抹了抹眼角,當無事一般,語氣輕松說“其實都是口角小事,我家門戶低,以后不去攀高枝便好了,沒什么的。”
“我爹的事,我信我爹會平安回來的。”
大白鄭重點頭,“我信鄭伯伯會平安回來的。”
這日中午,鄭瑩留了大白用飯,鄭家飯菜簡單,還有鄭光作陪,鄭光雖是木訥些看著不靈巧機靈,但其實很乖巧聽話,尤其是聽他阿姐的話。
可大白看著,卻覺得阿姐肩頭擔子重重的。
那次后,大白不管干什么,時不時都會想起阿姐掉下的那顆淚,晶瑩剔透跌落在茶杯中,想到阿姐侍奉母親,照看幼弟,還要遭受非議,他便心中難受,恨不得替而代之。
柳樹是發現大兒子不對勁,揪著小黑耳朵,“你最近是不是跟你哥搗蛋了”
“阿爹,你說的是那幾樣那些老幾樣我哥早習慣了,才不會時不時出神呢,肯定不是我的緣故。”小黑叉著腰跟他阿爹嘀咕。
柳樹“”這混小子是清醒的搗蛋,啥都知道。
“阿爹,耳朵就要揪掉了,真不是因為我。”
柳樹只好放下手,“那是因為啥呢”排除了小黑子,那轉頭就懷疑男人了,該不會是男人又批評大白了
“你是不是給大白出難題了這幾天茶飯不思的”
小黑一溜煙跑開了,去偷偷問他哥怎么了,還把阿爹揪他耳朵起疑這事說了別看小黑愛給他哥搗蛋,但在小黑心里,他和他哥是一幫派的,家里有什么風吹草動,阿爹要打人吵架了,小黑先給他哥通風報信。
“都說是倆兄弟穿一條褲子的,咱們沒穿一條褲子那比一條褲子還親。”小黑說完,半個身子趴在他哥書桌上,偷摸說“哥,這會沒人了,你有啥秘密你跟我說,我保證不給你泄露出去。”
大白義正言辭回絕了,說無事,臉上平平,根本瞧不出古怪。反正小黑這個小機靈鬼沒瞧出不同。
結果這事當晚,大白可能真的心中有愧,做了個夢,第二天早起,褲子濕了一片,大白更是羞愧,把自己關在屋里早上都沒去吃飯。
這可嚇到柳樹了。
大白這孩子從小端正穩重,從沒有過不聽話、起晚的時候,每天日子過得比那廟里敲鐘的老和尚還要規律,如今規律的生活不規律了,那多嚇人呀。
柳樹忙過來看,站在門外都不敢大聲,是溫聲細語的詢問。
里頭大白只說一切都好無事。
這柳樹自是不信,要是擱小黑身上,柳樹早就踢門進去捶了,可放在大白這兒,覺得事大,是更溫柔,哄著來的。最后大白還是開了門,一臉羞愧臉也白的,說勞阿爹擔憂是孩兒的不是。
很鄭重的作揖呢。
柳樹看的心驚膽戰,“大白咋了你可別嚇唬阿爹。”
大白就是不說,越問臉越白,柳樹不敢問了,好聲好氣安撫好大兒子,出了門氣勢洶洶就到了男人跟前,虎了吧唧的大聲“大白都那樣了,你還有心思讀書,趕緊去問問,你別嚇唬大白了,誒呦不成,我怕你問不出來”
嚴謹信在妻子絮絮叨叨擔驚受怕中,放下書,去了。
父子倆在書房中說了一刻鐘的話,嚴謹信出來后說無事,柳樹一看大白還在里頭,不好多問,就想著等夜里問男人,小黑在旁好奇,被柳樹借機捶了一頓。
小黑揉著屁股嘴里嘟囔不說就不說哼哼唧唧。
然后又被他爹訓斥了一頓。
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