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帶著倆孫孫來買蘿卜條了,一見攤主笑的和氣,先說明來意,“我家倆孫子剛換了蘿卜條,拿回去我爹嘗了說滋味好,還想再買一些。”
“你這蘿卜條曬得好,又干凈,恰到好處。”
孫阿爺躬著腰,老實巴交把自己怎么曬怎么做的全說了。黎周周一直耐心聽著,時不時還搭兩句話,他以前在村里也曬過蘿卜干,卻沒這位做的好,一聽就笑說“這可真費了麻煩得時時盯著,我就說我以前曬得不夠味。”
“你這還拿柴火熏了熏。”
孫阿爺沒想到眼前貴人還做這個,倒是局促少了些。黎周周看蘿卜干不少,只要了辦筐,連著隔壁賣野菜干的也要了一些。
那隔壁攤主聽了半晌,見貴人同孫阿爺說話好聲好氣的,心里不止的羨慕,他也想說可是搭不上話,又見貴人買孫阿爺東西,那更是羨慕壞了。
倒不是掙幾文錢,而是得了貴人青眼。結果沒成想,貴人還買了他家的野菜。可不得高興,喜氣洋洋的挑了好的一大把。
黎周周付了銀錢,到沒多給。
集市上人多著,這孫夫郎帶著倆幼孫,他給銀錢多了,那是害人呢。閑話間,也聽出來了,孫夫郎像以前村里的王阿叔,可比王阿叔那會要幸福些。
家里有田有地,兒子勤快老實肯干,收成不錯,兒媳婦賢惠孝順,這位孫夫郎也是個面相柔和老實的,對著兒媳也是慈愛,這樣家庭,即便是現在日子過得普通不富裕些,慢慢的積少成多總會好的。
不需要外力幫襯,幫了反倒是害了。
黎周周拿了一籃子菜回去,中午的時候就吃上了柴火燜飯。蘿卜條和豬肉丁煸炒過,那油滋滋的特別下飯,野菜焯過水,點了些麻油,又糙又香,還帶著菜的清苦。
坨坨吃了兩碗飯,干干凈凈的。這不稀奇,稀奇的是跳跳都吃的香,尤其愛吃那道野菜,黎周周都有些詫異,再往康安碗里一看,康安也愛吃野菜。
倒是如出一轍了。
貴人用了午飯歇息了會,開始收拾套馬車了。這是要走了。
良鄉村的集市也熱熱鬧鬧進入尾聲了,都賣的差不多,處理便宜賣,孫阿爺背著籮筐,他得早早回去,狗兒走的慢些,一路走走歇歇,日頭還沒下去就到村口了。
平平安安的。
兒媳婦兒草娘大著肚子出門來接阿爹,孫阿爺擺擺手,不讓草娘碰,說“你坐著歇著,不重,今個賣的順當,還遇到了貴人老爺。”
“是啊阿娘,我見到少爺模樣長得可漂亮了,穿的衣裳閃閃的漂亮。”花兒也跟阿娘學。
狗兒說“少爺來瞅阿爺曬得蘿卜條,還用花生換。”
“不是花生,是糖花生,阿娘我都沒見過花生長那個樣。”
孫大郎從河邊洗完澡回來,漚肥就是熏的臭烘烘的,不洗不行,臟的厲害。這會聽到閨女兒子說什么花生,也沒聽個齊乎,只說“你倆愛吃花生,等下來了留一些咱自家吃。”
“爹”狗兒迎著爹,說“不是花生,是糖花生。”
“啥糖花生啊”孫大郎好奇,草娘聽了好一會也好奇了。
孫阿爺在旁邊卸完東西,把買來的糖紙剝開,一塊紅色方糖,旁邊綴著幾顆圓滾滾的來,“這就是糖花生。”
那糖花生外頭裹著白色厚厚一層。
“里頭肯定是花生吧估摸著糖漿裹了一層。”孫大郎還以為什么稀奇東西,估計就是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