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的那都是單身沒老婆。
黎周周洗完手,倒了水,進了堂屋看到相公沖他開心笑,一邊招手,等不及的拉著他的手。剛熱水洗過的手,溫度又上去了。
“快來嘗嘗,先給周周。”顧兆倒了熱茶遞過去,“怎么樣”
黎周周在小相公漂亮的雙眼下,壓根沒嘗出什么味,他腦子都是糊的,嘴上說“我、我再喝喝。”
“配點果仁。”顧兆給老婆喂果仁。
家里爹沒在,顧兆就跟老婆坐在一條凳子上,緊挨著。
黎周周有點不習慣,不是不喜歡相公挨著他,相反很喜歡,就是他沒想過相公會這樣喜歡貼著他。從小到大,村里同齡男孩,恨不得離他八丈遠,唯恐跟他沾了點關系甩不掉,像是他這模樣嫁不出去非得上趕子才成。
從沒想過會有一個男人發自真心地想抱他。
“好好休息會,胳膊酸不酸我給周周捏捏。”顧兆伸手給老婆捏捏。
周周說他渾身硬邦邦,其實不對,男人的胸肌不故意凹造型時,它是軟的,包括腹肌。大白天的,顧兆按摩還是很純潔的,真的單純想給老婆解解乏。
“周周你喝水呀,潤潤嗓子。”
黎周周端著茶碗,喝了口,這次嘗出味道了,淡淡杏子的味道,還有點甜,這甜味像是流到了心里,黎周周眼眶有些泛紅,連忙垂著眼,摸著茶碗壁很認真說“好喝。”
“那明日我們再泡,我看罐子里還有一些。”
“好。”
這個午后,外頭日頭的光暖洋洋的,小夫夫就在堂屋喝茶吃果仁,一壺茶的時間,不緊不慢的,可黎周周從來沒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心里特別舒坦,特別好。
喝完了果茶,黎周周去洗衣服,渾身干勁。顧兆繼續看書,也是干勁滿滿,原身底子不算好,顧家是農戶,也找不出什么名師資源、海量真題,農家子想靠科舉翻身是真的艱難。
顧兆不敢托大,他要學的還多著。
原身留下的書,先照自己的學習辦法整理歸納,字也要練
十里村。
一大早,黎大劁完兩家的豬,一共五頭,一頭收五文錢,早上賺了二十五文錢。午飯就是帶的餅,就著劁豬家送的熱水咸菜吃了,去朱老四家歇了會。
下午殺豬。
殺豬也是一門手藝活,需要力氣大,手法快,宰哪里豬出血少,斷氣快,哪里不用費大力氣,巧勁兒直接骨肉拆分干凈,一整只豬,沒一會給卸的各是各的。
黎大手藝好,附近幾個村子有名聲,過年時最忙,家家戶戶要殺豬,請黎大過來,殺一頭豬給二十文錢,豬下水也要給殺豬人,畢竟錢沒幾個。
錢是少,可耐不住殺的多,過年間,黎大就能攢個半貫錢。
一千文錢是一貫,一貫就是一兩銀子。
從分家得了五畝水田一間慌基地,泥屋還是借錢蓋起來的。黎大手緊,沒什么開銷,衣服縫縫補補三年又三年,所以村里人最初都沒察覺到黎大的底兒,直到黎大起了院子,蓋了三間青磚瓦房。
村里人才恍然發現,黎大這些年攢了不少。
“好咯好咯,清閑了。”朱老四給黎大倒上酒,說“喝吧,酒錢不問你要。”
鎮上的濁酒,一壺十六文錢。
黎大也不白吃朱老四的酒,說“下午的豬下水有你一份。”
“那敢情好,果然是你家周周招了婿,你這擔子輕松了。”朱老四打趣,以前黎大從不碰酒,一碗酒四文錢也不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