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想起來,從灶屋窗臺端了過來,顧兆就著王家那盞油燈和月色,大概看清碗里是白色水狀凝結絮狀,用指頭點了些放嘴里嘗了嘗。
壓根不是。
想想也是,做吃食怎么可能用工業用石膏粉。
今晚白忙活了。
顧兆放下碗,說“不是,回吧。”便牽著周周手出了王家院子,還沒走遠就聽到里面王二狗爹娘罵聲,自然是罵黎家、罵王雪,說王雪攪家精,還有王二狗聲。
“他們就背地里罵罵,面上不敢說,王二狗怕爹。”黎周周語氣悶悶說。他說這個是寬相公心,實際上也擔心王阿叔。
“要是我明個兒過來就好了。”
顧兆就知道周周會自責,說“王二狗是今晚必回來,回來要錢是不是必罵王阿叔他張嘴一兩銀子,王阿叔不給,沒準還會動手打罵,是不是”
“你今晚不來,王阿叔遭遇就會少了嗎真正害王阿叔這副境況是王二狗一家。”
若是在雪地里棄嬰王阿叔知道三十多年后自己會過這樣日子,肯定想是還不如當初凍死,也求王家別撿這條命。
“相公你說是。”黎周周嘆了口氣,“村里人人都知道王阿叔可憐,可幫不了,我就是農忙了有閑幫忙搭把手。”
“真希望小田能快快長大。”
黎周周把王阿叔希望放在小田身上。顧兆卻知道,就是因為有小田在,王阿叔才忍、才讓,給王家當牛做馬任人打罵。
但他沒說這話。
回到家,粥燒好了,黎大見人沒回來,先把鍋端了下來。一看兩人回來,問怎么了。黎周周說去了村口王阿叔家,正巧遇到了王二狗。
黎大眉頭豎著,“王二狗欺負你了”
“沒,爹,相公護著我。”黎周周說。
黎大不信,顧兆小身板是周周護著顧兆還差不多。
黎周周便說“真爹,我沒吃虧,相公說要告王二狗,叫什么”太長記不清了,不由看向相公。
“那個大歷民法啊,我騙人嚇唬王二狗。”顧兆說。
黎周周瞪大了眼,這胡亂說要是傳出去相公會不會有事
“王二狗一家不會亂學出去,他家在村口,隔了一段距離才有一戶人家,就算是聽見吵嚷爭執,也聽不清我說那段。”顧兆說。
黎大倒是對顧兆另眼相看,覺得自己這哥婿膽子大,還心細。
一家三口盛了粥,黎周周去之前還剁了酸菜,這會在堂屋點著油燈吃飯。
顧兆一邊吃一邊說“其實也不算亂編造,真有這樣事情發生,不過沒立法,我當時去府縣考試,聽來,這樣事情全憑官老爺斷案。”
原身當初遇到過,不過被攀咬者塞了銀子,斷案顛倒黑白,打了受害者相公二十杖,罰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