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秦憫生的一切,都被他抹殺殆盡。
“你恨秦憫生”
花向晚從他神色中品出毫不遮掩的怨恨,奇怪“為什么”
聽到這話,巫生笑起來,他臉上詭異的紋路因為笑容扭曲,和眼中隱約的水汽相互交映,看上去格外瘋狂“因為愛是他的。”
他聲音很輕,花向晚一愣,就看他從自己劍尖猛地退開。
而后他捂住傷口,踉踉蹌蹌朝著門口走去。
他眼中是克制著的期許和渴望,他的腳步和狐眠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當狐眠推開大門入內時,他整個人朝著她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他沒用任何靈力,也沒有任何武器,花向晚看出來,他只是想去抱一抱狐眠。
然而狐眠在他撲過去瞬間,幾乎是毫不猶豫,一鞭子就狠狠將他甩開。
他被狐眠的靈力重創甩到地上,全身筋骨盡斷,趴在地上再也無法起來。
可他還是掙扎著,只是他的掙扎看上去太過微弱,像是整個人趴在地上蠕動。
狐眠意識到這是誰,立刻咬牙“巫生”
說完,她猛地上前,一把拽起巫生,狠狠捏在他脖頸之上。
“等等”
花向晚急促出聲,狐眠回頭“怎么了”
也就是那片刻,巫生猛地往前一撲,伸手將狐眠死死抱在懷中,狐眠也是毫不猶豫,一掌貫穿了他的心臟,怒道“放開”
“是我的。”巫生神色漸漸渙散,可他眼中卻露出幾分高興,他看向花向晚,含糊不清“是巫生的。”
這個懷抱,與秦憫生無關,是他巫生爭過來的。
他腦海中盡是“秦憫生”的回憶。
他的母親,他年少好友,他的狐眠。
明明他體會不到那些愛與美好,可他卻生了向往和渴求。
他不懂愛和善,那他只有恨。
他恨秦憫生,因為他帶走了巫生所有美好的東西。
這兩百年,他從未有過片刻安穩,他痛苦不安,他焦慮發狂,可直到此刻,他抱著狐眠,終于緩緩閉上眼睛。
狐眠愣愣抱著他,她直覺有什么發生,卻也不知道,只感覺左眼眼淚莫名流出,她茫然抬頭看向旁邊花向晚,只問“怎么了”
花向晚不說話,她看著左眼流著淚的狐眠,過了片刻,她擠出一抹笑“沒什么,外面如何”
“秦云裳還帶著人在清理,”狐眠反應過來,將旁邊巫生一推,站起身來,踩著巫生的血走過去,冷靜道,“我帶人先過來。”
“傳送陣我開好了。”
花向晚看了一眼不遠處法陣“你帶人帶他們回去吧。”
“好。”
狐眠點點頭,她掃了一眼滿殿棺木,好久,啞聲開口“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狐眠和阿晚,來帶你們回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