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衣下了判斷。
花向晚金丹修復,兩人明顯是雙修結契,花向晚不可能在自己結契道侶面前隱藏好魊靈。
而且花向晚為冥惑種下魊靈,謝長寂身為她枕邊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謝長寂知道,卻放任不管
秦云衣閉上眼睛,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一個問心劍主,好一個道門魁首
好得很,冥惑,你竟然是死在這樣兩個人手中。
好得很
“少主。”
秦云裳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來,聽到聲音,秦云衣緩慢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這個吊兒郎當的妹妹。
她們同父異母,雖為姐妹,秦云衣卻從不允許秦云裳叫她“姐姐”。
秦云裳同所有人一樣,在鳴鸞宮中,叫她“少主”。
看見秦云衣看過來,秦云裳行禮“宮主讓您到大殿商議。”
“好。”
秦云衣轉過身,朝著大殿外走去,秦云裳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秦云衣頭上那只玉蘭玉簪上,那只玉蘭簪明顯不是鳴鸞宮宮匠的手藝,粗劣許多,插在秦云衣發間,配合著素色長衫,仿佛是為某人服喪。
察覺她的目光,秦云衣笑著看過來“看什么”
“屬下走神。”
秦云裳根本不敢說自己在看什么,立刻低頭,然而話音剛落,還是感覺無形的一耳光狠狠抽打在臉上。
“不要有下次。”
秦云衣淡聲警告,隨后提步走了出去。
秦云裳站在原地,靜默片刻后,她站起身來,面上又掛上平日笑容,她平靜擦了嘴角鮮血,冷著眸色,轉身走了出去。
姐妹一起來到大殿,合歡宮正殿之中,秦風烈坐在高處,左右使及三長老也早已等大殿,秦云衣秦云裳兩人走進來,朝著高處秦風烈行禮“父親。”
“花向晚要渡劫,”秦風烈沒有繞彎子,徑直開口,“這怕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那父親在猶豫什么”秦云衣看出秦風烈遲疑,冷靜詢問。
秦風烈思索著,好久,才艱難承認“我沒把握對付謝長寂。”
說著,眾人都有些詫異。
秦風烈乃如今西境僅次于魔主之下的第一高手,如果秦風烈說沒把握,那西境便無人有把握。
秦云衣勾起唇,沒有半點退縮之意“父親都沒有和他交過手,怎么知道不是謝長寂的對手”
“花向晚婚宴時我試過他,”秦風烈如實回答,頗為憂慮,“他雖然只有兩百多歲,但的確修為不凡。而且,他問心劍最后一劍已悟,若他沒有這最后一劍,我還有五成把握,可當年他一劍便滅了攻打天劍宗一個宗門,此等實力”
秦風烈沒有說下去,在場眾人聽著,頗為憂心。
“其實修到渡劫,大家都不容易,”思索一會兒后,右使趙南緩慢出聲,“鳴鸞宮畢竟有五位渡劫修士,謝長寂怕也不敢貿然和我們動手。倒不如退一步,花向晚當魔主,我們輔佐她,便如今日魔主與我等關系,倒也不是不可。”
趙南出聲,眾人紛紛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