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成宗的情況則復雜許多,它本來就是合歡宮管轄下的宗門,擅長煉器,當年鳴鸞宮勢大,玉鳴受秦風烈逼,為鳴鸞宮煉器煉了兩百年,如今聽說花向晚渡劫成功,和謝長寂一起殺了秦風烈,哪里還能坐得住,連夜帶著禮物回來道歉,向花向晚說了一下午自己的苦處。
花向晚靜靜聽著,倒也沒有多說,最后只是看向狐眠,笑著問了句“師姐,你在玉成宗過得如何”
一聽這話,玉鳴有些愣神,狐眠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道“挺好的。”
玉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花向晚點點頭,便親切看向玉鳴,溫和道“玉宗主不必太過擔心,當年的情況我也知道,宗主也是迫于無奈,是合歡宮護不住下屬宗門,我不會隨意遷怒玉宗主。”
“少主”
玉鳴被說得有些難受,忍不住紅了眼。
話還沒多說幾句,靈南就從外面沖了進來“少主”
“怎的了”
花向晚抬頭,就看靈南壓抑著喜色,她看了玉鳴一眼,走上前來,到花向晚耳邊,低聲道“秦二少主帶著趙南回來了。”
沒想到秦云裳回來得這么快,還把鳴鸞宮的右使都帶了回來,花向晚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轉頭看向玉鳴,笑了笑道“玉宗主,我臨時有些要務,得先去處理,您先回客房休息,改日再聊。”
這種時候玉鳴哪里敢多說什么,趕緊點頭哈腰,送著花向晚離開。
花向晚領著謝長寂一起到了客房,一進去就看見薛子丹在給秦云裳上藥,謝長寂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薛子丹倒是沒什么避諱,面前人在他眼里仿佛就是個大男人,他一面給秦云裳上藥一面夸贊“厲害啊,才去一天,傷勢就重了這么多,有前途”
“哎呀你少廢話,”秦云裳看見花向晚進來,不耐煩看了薛子丹一眼,“好了沒”
“你這種樣子不需要上藥也行。”
薛子丹收起繃帶,同坐到一旁的花向晚說著情況“她生龍活虎得很,你和她暢談一天一夜也沒關系。我先出去了。”
說著,薛子丹收起藥箱,走出門外。
一出門,他便見到守在門口的謝長寂,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旁邊閃躲,隨后又趕緊看了一眼花向晚,找到些許安慰。
謝長寂是不會當著花向晚的面殺他的。
他非常清楚。
他把自己盡量又挪回花向晚視線,只是剛往后一退,門就“啪嗒”關上。
大門徹底隔絕了花向晚的視線,獨留他在寒風中和謝長寂目光相對。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兔子,莫名打了個冷戰。
他僵直不動,謝長寂看著他,也沒動。
好久后,謝長寂突然詢問“她胸口的刀疤是怎么回事”
聽到這話,薛子丹警鈴大作。
上次被套話的經驗讓他立刻捂嘴,他退了一步,含糊著道“你自己問她。”
“你看過”
謝長寂神色不變,薛子丹卻頓時覺得周邊冷了下來,面前人似乎立于冰雪,只要往前再進一步,就能把他拖到死亡之地。
他本來下意識想回嘴,她什么地方他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