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裳打斷狐眠的話,果斷開口。
她抬眼看向旁邊花向晚,目光篤定“你覺得呢”
花向晚沉默了一會兒,隨后笑起來“自然。”
“剛好五宗的人都來了,只拿下一個鳴鸞宮,太過大材小用了,”花向晚說著,轉眸看到地圖上魔宮的位置,“不如取了秦云衣手中血令,直奔魔宮,反正,最后一塊血令,就在魔主手中。”
“到時祭神臺重鑄血令,”秦云裳出聲,花向晚看向她,聽她克制著情緒,提醒自己,“你就是魔主了。”
花向晚沒說話,她看著秦云裳眼睛。
片刻后,花向晚笑起來,應聲“是,到時候,我就是魔主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地圖“那就這么定了,明日兵分兩路,我和長寂、云裳帶合歡宮弟子去鳴鸞宮,狐眠師姐領師父、三位長老和六宗去魔宮等我。”
“這”
狐眠聞言皺起眉頭“你們就這么點人,會不會太冒險了”
“無妨,鳴鸞宮如今還愿意堅守的人沒有多少。”
花向晚看向狐眠“我們唯一的對手,只有魔主和秦云衣。”
“萬一魔主不在鳴鸞宮怎么辦”狐眠有些擔憂,“你和長寂都在鳴鸞宮,要魔主在魔宮,我怕我們這邊沒人”
“若他在魔宮,我會告訴你們。”
花向晚打斷狐眠,這話出來,眾人都有些疑惑,謝長寂抬眸看她,狐眠率先問了出來“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兒”
“我在他身上放了點東西。”花向晚解釋,頗有信心,“你放心,他去哪兒我清楚。”
聽著花向晚的話,眾人心中安定下來,雖然不知道花向晚放了什么,但既然她有把握,大家也就沒有深究。
大家接著又把需要的物資等細節商量了一番,等把所有事情定下來,已經到了半夜,花向晚讓眾人先去休息,自己和謝長寂留在了書房。
所有人先后離開,等房間只剩下兩人后,花向晚坐在書桌椅子前,長舒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
房間里很安靜,旁邊人不出聲,但她確認他存在。
“謝長寂,”花向晚看著跳躍的燈火,有些疲憊,“我好像快走到頭了。”
路走到預期的盡頭,反而有些茫然。
謝長寂聽著她的話,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
他的身影籠罩著她,她仰起頭,愣愣看著面前神色平靜的人。
蠟燭“噗”的一聲,在風中驟滅,徒留青煙,從燈芯裊裊升起。
房間暗下來,月光如水一樣灑在他周身,他白色的衣衫仿佛是有水流在上面一般流動,顯得整個人圣潔中帶了幾分柔和。
兩人靜靜什么話都沒說,過了片刻后,他抬手扶在椅背上,低下身,吻在她唇上。
人貼近在一起,所有情緒都平靜下去,她忍不住閉上眼睛,這件事上他一貫主動,不需要她費心。
纏綿的水聲彌漫,沒一會兒后,他將人抱起來,放到身后書桌之上。地圖筆架散落一地,柔亮的月光顯得人的皮膚更加通透皎白,花向晚躺在桌上,仰頭看著面前青年。
“謝長寂。”
她抬起手,想去擁抱他。
青年順勢彎下腰,讓她將他抱在懷中。
她無比真切感覺著這個人的存在,有那么一瞬間,她突然有些理解謝長寂對這件事的偏愛。
因為溫度是真實的,感覺是真實的,沒有什么,能比這根讓人清楚地感知到
他屬于我,他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