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凍傷一直在持續擴散,神識收回瞬間,疼痛立刻傳來,他才緩過神來,跌跌撞撞沖回房間,抬頭看向鏡。
鏡中人面上覆蓋著冰霜,他狠狠擦掉冰雪,露出一道被劍傷劃破臉,他抬手法術停住凍傷擴散,將所劍意都封在那一道劍痕之中。
可無論他怎么努,謝長寂劍意始終存在劍痕,凍傷可以抹去,那道劍痕卻一直在臉上,讓原本完美無瑕面容露出幾分猙獰。
他死死盯著鏡,知道是謝長寂警告和提醒。
他連擁一張她喜歡臉都不配。
不張臉又怎樣
碧血神君內心平靜來,他從容抬手從旁邊拔出匕首,抬手沿著謝長寂劍痕,緩緩滑。
他靈覆蓋了謝長寂劍意,原本結痂劍痕再次皮開肉綻,鮮血從臉上流,他面上笑容溫和,眼神帶冷。
他又不是沈逸塵,還要她垂憐
一夜兵荒馬亂過去,等到第二日,花向晚早早等在庭院。
碧血神君說好和她一起去找白竹悅商議婚期,她便等著他。
沒等一會兒,她就聽到身后傳來侍從招呼聲“沈公。”
花向晚聽見聲音,轉過頭去,便是一愣。
就看面青年穿著一身玉色長衫,面上帶著黑色繪金色蓮花面具,氣質溫和,目光柔軟,整個人沐浴在晨光之,像是與晨光融為一體。
花向晚愣愣看著面與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人,直到對方彎起眼睛,眼中藏了笑意“少主”
聽到對方說話,花向晚才回神,面人絕不可能是沈逸塵,再像都不是。
她逼著己挪開目光,恭敬道“魔”
“你叫我什么”
碧血神君開口打斷她,花向晚便知道他是在提醒她昨晚定來身份,平靜道“逸塵。”
碧血神君走到她身側,然而然抬手牽她,花向晚意識一躲,碧血神君動作一頓,轉頭看她,仿佛是真沈逸塵一般,些疑惑問她“怎么,兩百年不一直是樣嗎”
她由沈逸塵一手帶大,沐浴更衣,無不侍奉,早是親昵慣了。
花向晚移開目光,道“那時逸塵尚未分化男女,我沒想過男女之防。如今既然你我要成親,那當些分別。”
“你同謝長寂遵守男女之防了”
碧血神君帶了嘲諷,花向晚抬眼看他“我與謝長寂第一次成親,他便告訴我成親之不該見面,不吉利。”
碧血神君動作一頓,片刻后,他神色微淡,倒也沒強求,轉身道“走吧。”
兩人一一后走著,花向晚跟著碧血神君,低聲道“之你說過,見過我父親。”
“不止見過,還交過手,”碧血神君語氣微淡,“倒算個英雄,是作孽太多,壽命太短。”
“他做什么孽了”
花向晚聲音很低,碧血神君輕笑“你父親好戰,如今西境修士過得如安穩,你父親當立一功,驅逐鮫人至定離海深海,逼著魔獸在西境之外荒蕪之地不得入境,不都是你父親功勞好在大日不好過,他也因殺孽太受了傷,死得早了些。”
“你與他仇”
花向晚冷靜分析著他話,碧血神君輕嗤“他也配與我仇”
“那你”
“不過是,世人丑陋,他丑得分外鮮明了些。”
說著,兩人便到了白竹悅在房,剛到門口,就看昆虛和狐眠走出來,昆虛看見兩人都是一愣,花向晚心中微緊,正要說點什么,就看碧血神君恭敬作揖,溫和道“見過昆長老,狐眠師姐。”
兩人都知道對方身份,不由得心里發毛,碧血神君要演,所人便陪著他演去,忙道“沈公。”
“阿晚,”碧血神君轉頭看向花向晚,見她似話要問,笑道,“我先進去”
“啊,好。”
花向晚點點頭,碧血神君便轉身先走進房。
等他離開,花向晚才看向昆虛和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