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垂下眼眸,“宮主召見,你休要同他人提起。”
“放心,”狐眠安撫他,“有數。”
有了這一,他便開始注意自己,慢慢就發現,他似乎少了許多記憶。
他心中不安,猜測著這和他做的夢境有關系,他本想主動找花染顏說明此事,可每次他找花染顏,會失一段記憶,等清醒時,已經在另一個地方。
每一次,他只要想同他人提起這件事,身體就會失操控權。
他意識自己危險,便收拾了東西,打算離開合歡宮,然而他剛合歡宮,就失了記憶,等再次醒來,他已經了云萊。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拿著在云萊準備給花向晚的禮,老遠看見花向晚挽著一個少年的手,少年生得清俊,質孤冷,花向晚挽著他,他似乎不大樂意,花向晚仰頭嘰嘰喳喳說著什么,少年垂眸不言。
沈逸塵愣愣看著兩人近,花向晚似乎察覺什么,在人群中抬頭,看見他時,她整個人一愣。
片刻后,瞬間放開了旁邊少年的手臂,像鳥兒一般朝著他飛奔而來。
“逸塵”她停在他前,有些不可置信,“你來了”
他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抬眼看了一眼慢慢她身后的少年,隨后聲“嗯。”
花向晚目光落在他拿著的禮上,睜大了眼,頗為驚喜“你你專門來給過生辰嗎倒是趕得巧了,”她抬眼,笑瞇瞇道,“不早不晚,剛剛好,正要同寂吃飯。”
說著,她才想起來,轉頭指了身后少年道“這就是同你說過的,謝寂。”
而后她又轉身,同謝寂指了沈逸塵“這就是沈逸塵。”
兩人不說話,謝寂目光看他明顯沒有什么好感,只是他還是恭敬禮,一派大宗弟子的風范“見過沈公子。”
他微微點頭“久仰。”
7
來了云萊,他便發現,花向晚的日子并不像她所說那樣高興。
謝寂這個人很奇怪,一會兒對她很好,一會兒又刻意疏離。
他靜靜看著少年人你追跑,合合分分,他什么不能做,不該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像過一樣,一直守在她身后。
累了背她,傷了替她診治,哭了陪她聊天,有時候她想一謝寂,他便配合她。
有時候看著,他會生,會憤怒,但是這種情緒一閃而逝,他生來似乎就是如此,很難讓這些負情緒久。
他開始試圖查詢自己偶爾失憶的原因,卻始終不得結果。
借著鮫人身的優勢,他頻繁往來于云萊和西境,處打著與這種短暫奪舍有關的消息。
他試探著對方。
比如故意留下一個消息一個人,讓對方來找他,然后故意找花染顏,逼著對方奪舍,等他失憶后,再醒來,他就找那個安排好的人確認自己和對方的對話有沒有疏漏,從而確,這個奪舍他的人,可以看見他的一舉一動,知道他的所有消息。
又比如在身體中留下測試的印記,如果是他人魂魄入體,就會沾染這個印記。可印記好好的,證明,入體的不是他人魂魄。
既然不是他人魂魄,那
只有自己的魂魄。
他不斷猜測著各種可能,慢慢拼湊真相,他意識奪舍自己的人很可能是自己魂魄本身,于是開始下意識修煉魂術。
鮫人一族本就擅此道,又在合歡宮得各種秘籍協助,隨著他魂魄強大,夢境中的人越發清晰,這讓他確了自己的方向。
對方清楚知道他在做什么,倒不甚在意。
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方沒有阻止,直兩年后,他死在云萊。
那時花向晚剛剛成親,謝寂成親當夜離開,他本來想勸花向晚同自己,誰知道熟悉的奪舍感又涌了上來。
他本來以為只是一次平常的奪舍,他還會再次醒來。
可當他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被封印在了碧海珠之中,他看著花向晚顫抖著握著手中染血的碧海珠,在雨中慘白著臉,對著自己的尸體喘息著落淚。
他一眼就認這是自己的身體,而這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謝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