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魚剔得干凈,謝長寂將魚片擺盤放好,將調味用的靈草鋪在魚上,放入鍋中,蓋上鍋蓋。
冥惑見他終于有反應,只道“我只是提醒您,注意安全。”
“知道了。”
謝長寂淡道“去吧。”
聽這話,冥惑舒了口氣,知道謝長寂是聽了進去。今夜哪怕他不殺了溫少清,至少也不會讓溫少清出事。
他行了個禮,轉身離開廚房。
謝長寂站在房間中,看著那條被剃光的魚骨,默不作聲。
謝長寂做菜,用的是靈力控火,半個時辰不到,他便端著菜上樓。
花向晚已經洗過澡,取了酒,穿了件單衫,坐在桌邊小酌。
謝長寂端著菜進來,花向晚看了一眼,見三個菜放到桌上,不由地笑起來“你日后若是沒地方可去,倒可以當個廚子。”
謝長寂跪坐到她對面,將菜鋪開,平靜道“冥惑來找了我。”
花向晚動作一頓,倒也在意料之內,只點頭“你別搭理他。”
“他說你打算給我下藥,將我的修為送給溫少清。”
聽到這話,花向晚憋著笑,端著酒杯“你信”
“他說你當年一開始沒有辦法動彈,是他陪你,你連話都不會說,是他一個字一個教你說話。”
花向晚喝了口酒,面上帶笑“哪里有這么夸張也就是難過幾日,怎么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記得以前每次真的受傷都會躲起來,不讓我看見。”
謝長寂低頭給花向晚勺湯“所以每次見你和我說你傷得很重,我就知道沒什么大事。可若你不說話、或者找不到人,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說著,謝長寂將湯推到花向晚面前“冥惑或許會殺了溫少清。”“你又知道”
花向晚端起湯碗,謝長寂垂眸“他帶了殺意。”
花向晚不說話,她慢條斯理喝著湯,提醒“謝長寂,你來西境,是為了找魊靈,其余之事,與你沒有關系,你無需探究。”
“事外之人,”她抬眼,平靜看著他,“就永遠留在事外最好。”
謝長寂看著她倒映著自己身影的眼,只問“我是事外之人”
花向晚沒回他話,低頭喝完最后一口湯,又嘗了嘗魚片和野菜,隨后給他倒了酒,抬手舉杯在他面前,面帶笑容“喝一杯吧”
謝長寂看著她手中酒杯,花向晚見他不動,只提醒“這杯酒,我勸你喝。”
謝長寂沉默,片刻后,他接過酒,用袖子遮住飲酒的動作,緩慢飲下。
花向晚似是知道他會答應,撐著下巴吃著魚片。
謝長寂放下酒杯,抬眼看她,花向晚笑了笑,只道“找了魊靈,報了恩,解開你心中的結,就自己回云萊吧。”
謝長寂不說話,眼神開始有些恍惚。
花向晚舉起給自己倒的酒,輕抿了一口,看著面前人“哐”一下倒在桌上,面上笑容淡下來。
“好好的在死生之界呆著,來這烏糟糟的人間做什么”
說著,她把酒一飲而下,放下被子,站起身來。
外面有些冷,隱約似乎下了雪,她披上狐裘,從房門中取了一把傘,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她剛出門,趴在桌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他轉頭看了一眼外面飄雪,直起身來。
花向晚和謝長寂閑聊時,溫少清已經提前出發。
他抱著琴,急急往陣眼方向趕過去,路到一半,他突然聽到身后一聲呼喚“少主,你去哪兒”
溫少清緊張回頭,看見冥惑,他舒了口氣。
“是你”
他看了看周邊,微微皺眉“你怎么在這里”
“我見少主出來,”冥惑走上前,解釋,“怕少主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