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用溯光鏡任意變換身份。”
謝長寂提醒她,走上前來,花向晚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就看他指尖凝出靈力,抬手點在溯光鏡上,輕輕抹去了畫面上那個“謝長寂”的小人。
“那為何不能用溯光鏡,改變他人呢”
畫面上“謝長寂”的小人被抹去,謝長寂感覺著指尖靈力波動,抬眼看她“我本來也不是存在在這里的人,不是么”
花向晚聽著這話,眉頭微皺,她想了想,點頭道“你等一會兒出去試試,如果狐眠不認識你,你就用這個身份找我,如果她認識,到時候我們再編一個身份。”
“好。”
謝長寂應聲,花向晚取出溯光鏡,閉上眼睛“我去了。”
說著,她眼前浮現出整個畫面無數碎片,她看見海中有一個小人,正趴在劍上,漂泊在海上。
她立刻朝著那個畫面飛去,等睜開眼睛,便見一個滔天巨浪打了過來。
她渾身都在疼,看見海浪,趕緊用了一個御水訣壓了下來。
當年她從云萊回來的時候,是個純純的劍修,法術只沾過皮毛,度過定離海時吃了不少苦頭。
現下她雖然還當年那具剛獻祭一個“分身”的身體,但法術卻還刻在腦子里。
她緩了口氣,用了一個御獸訣,沒多久,下方就出現一頭鯊魚。花向晚低頭看了一眼鯊魚,招手道“過來。”
鯊魚很是乖巧,將她從水里托起,她拍了拍鯊魚腦袋“往西境去。”
鯊魚掉了方向,聽著她的話往西境游了過去,花向晚盤腿坐在鯊魚上,用神識探了一下位置,給謝長寂穿了消息“現下安全,速來找我,帶點吃的。”
謝長寂收拾好東西,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在花向晚消失時就出現的“晚秋”,帶上斗笠,背著包裹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身后傳來一聲大喚“喂”
謝長寂回頭,就看狐眠帶著秦憫生站在長廊上,警惕看著他“你是誰在我家做什么”
謝長寂動作一頓,便知之前有關于“十七歲謝長寂”的記憶,在狐眠等人腦海中已是全部消失。
他朝著狐眠點了點頭,輕聲道“找人,走錯了,抱歉。”
說著,他便轉身離開。
走出到街上,他便收到花向晚的消息,立刻御劍趕往定離海方向。
他琢磨著方才觸碰溯光鏡的感覺。
溯光鏡對他有感應,他也能操控溯光鏡,也就是說,其實不止花向晚可以選擇自己的身份,他也可以。
或許,之前那個什么都不記得、十七歲根本沒見過花向晚的謝長寂
就是他自己選擇的身份。
花向晚總在和他強調,他出去后就什么都不記得,而他在花向晚的認知中,是這個世界的入畫者,也就是說入畫者不會有記憶,可花向晚和他都能操縱溯光鏡,也就是,他出去,也會有現在畫卷中的記憶。
想到這一點,謝長寂眼神軟了許多,他抬眼往前,加快速度趕往定離海。
花向晚坐在鯊魚上,一路和謝長寂釣魚聊天,熬了三天,終于從到了岸上。
兩百年前,她是傷痕累累被海水沖到岸邊,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才醒過來,她的傳音玉牌丟在了海里,只能自己想盡辦法爬回合歡宮,剛到宮門口,就昏死過去。
如今在畫里早有準備,她從鯊魚上跳下來,一上岸就看見等在岸邊的謝長寂。
謝長寂看著她,那身衣服是兩百年前他最后一次見她時穿的白衣,現下破破爛爛,整個人經歷風吹日曬,看上去風塵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