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不說話,琴吟雨遲疑著,低頭看向自己腹間“那這個孩子”
“她活得很好。”
花向晚笑起來,她神色溫柔“你把靈力都給了她,合歡宮那時太亂了,她又早產,身體不好。我將她暫時滋養在水中,等我有能力保護她了,才讓她出世。她很厲害的,十幾歲就快元嬰了,脾氣又大,話又多,比我活得還快活。”
“這樣啊”
聽到這話,琴吟雨放下心來,她喘息著“那她她的名字”
“叫靈南。”
花向晚溫和開口“蕭靈南。”
“蕭靈南”
琴吟雨眼中浮現幾分溫和,她閉上眼睛,輕輕笑起來。
知道真相,她也不再催花向晚,她們在屋中,她細細問著花向晚之后的事。
外面廝殺聲震天,她生了兩天,終于在把修為都給這個孩子后,精疲力盡閉上眼睛。
她閉眼的消息傳出去,程望秀和謝長寂都趕了回來。花向晚已經給她處理好尸體,程望秀進來,他通紅著眼,看著花向晚手中抱著的孩子,還有些不可置信,他張了張口,想說什么,花向晚便打斷他“云裳想讓你走。”
程望秀動作一頓,花向晚看著他“你走了,她會想辦法保住你,你走吧。”
程望秀不說話,他看著花向晚懷中嬰兒,好久,他笑起來。
“我走個屁。告訴秦云裳,”他扭頭,“老子沒喜歡過她,程望秀就是個騙子,找下一個吧。”
說著,程望秀提著已經砍出豁口的雙刀,又走了出去。
謝長寂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懷中的孩子。
看了一會兒后,他輕聲詢問“是靈南嗎”
“嗯。”
花向晚神色溫和“是這個孩子。”
說著,花向晚去找了一個琉璃瓶,將這個還在睡覺的孩子放了進去,隨后封進合歡宮地宮。
等回來時,他們就聽到白竹悅和花染顏死在云浮塔的消息。
兩人修為盡失,現場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兩人查看了云浮塔,謝長寂冷靜分析著“對方并不想把合歡宮趕盡殺絕,他想留下誰,所以吸取了你母親和師父的修為,卻始終沒有露面。”
花向晚不說話。
謝長寂扭頭“你還想知道的是什么”
“其實,當年我沒守到最后,”花向晚看著空蕩蕩的云浮塔,“當時我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后,已經被溫少清救了,后來我回去找合歡宮人的尸體,一具都不見了。”
謝長寂動作一頓,他眉頭微皺“我聽那些人說,他們想要合歡宮弟子的修為。”
“吸取修為也會留下尸體,我只是想找他們,讓他們,入土為安。”
花向晚神色有些冷淡,謝長寂看著她,他敏銳察覺什么,卻沒有多言。
后面的時日,就是苦守。
沒有增援,沒有了長輩,只有一個個弟子抬回來。
程望秀在半月后也被送回來,內門弟子除了花向晚和狐眠,幾乎不剩下其他人。
魔獸好像無窮無盡,他們一直死守到最后一刻,花向晚如期倒下,她倒下前,還看見謝長寂站在他前面。
他手中劍早已換了,他沒有問心劍,只有他自己。
看著他的背影,花向晚終于意識到,如果再來一次,如果還有機會,她不會讓謝長寂過來。
沒有問心劍,用不了最后一式的謝長寂,守不住天劍宗,也守不住合歡宮,他來這里,只是陪她一起沉淪在這無盡地獄里。
其實不是沒有埋怨過,她是人,在她聽說他一劍滅宗,聽說他守住了天劍宗,聽說他一人屠盡一界時,她也會僥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