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她坐在床上,從旁邊打了水,抬手給她擦干凈手心和臉上的血。
花向晚直覺他不是很高興,忐忑打量著他,好久,才遲疑著詢問“那個之前忘了問你,云清許呢”
聽到這個問題,謝長寂動作一頓。
他不敢看花向晚,低著頭,緩聲道“沒救回來,被巫媚殺了。”
“這樣。”
花向晚點點頭“那巫媚呢”
“死了。”
“死了”花向晚頗為震驚,“誰殺的”
“我殺的。”
“你為何殺他們”花向晚聽這話,緊皺眉頭,急道,“你可知你殺了他們,若讓人知道,就是把天劍宗卷入此事你”
花向晚聲音頓住,她看著面前低著頭的青年,一時竟什么都罵不出來。
謝長寂沉默著,過了一會兒,他緩聲道“是他們先動的手。”
不是他主動殺人。
聽著這個解釋,花向晚稍稍放心,她沉默許久,才道“謝長寂,如果不是為了自己,西境的事你不要碰。”
謝長寂聽著,并不作答。
花向晚低著頭,她抿了抿唇“你早晚得回去的。”
謝長寂動作一頓。
還是這句。
哪怕知道他是謝無霜,知道他的心意,她還是堅信,他要回去。
或者說,她希望他要回去。
她根本不想要清衡上君謝長寂。
她只想要不負責的感情,沒有未來的陪伴。
謝長寂不說話,他克制著情緒,為花向晚擦干凈手和臉,只淡道“我替你清洗傷口。”
他想做點什么,迫切地做點什么。
他不喜歡現在的感覺,不想要這種被拒絕的情緒。
他想回到幻境里,想看她毫無保留的時刻。
他找了借口,然而一聽這話,花向晚莫名有些緊張。
以前她一直覺得,謝長寂無欲無求,可是在幻境里過了一年,又看到那些過去
她突然覺得,面前的是個人。
是個男人。
她趕忙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她站起身,自己往凈室走。
謝長寂看著她抗拒,他微微閉眼。
他覺得心里有些難受,花向晚教過她。
這是憤怒,是委屈,是酸楚。
如果不曾得到過,他或許還會忍耐,然而經歷過那半年,他發現,他有些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