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獻者和被捐獻者信息都是保密的,但是這一點對余安皓來說不是事,更何況只是去看看那被捐獻的四個人的生活狀態怎么樣了,又不是打算結識。
有沒有好好對待這份禮物,哪怕只是好好地健康活著,他也覺得算是對許菱能做出這種鄭重的決定的最好尊重了。
許菱死后捐獻的是眼角膜、腎臟和肝臟,眼角膜救了一個車禍意外失明的十歲女孩和另一個視神經疾病的年輕男性。
肝臟則是捐給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急性肝衰竭母親,前面三個人沒什么問題,卻唯獨最后的一個人,出現了狀況。
按照被捐獻者信息,最后的腎臟本該是捐給一個三十多歲患有尿毒癥的男人,可余安皓在去到那個男人的住址時,卻被周圍鄰居告知這里原先住著的一家人早就搬走了。
而且據說男人沒搶救過來,已經死了,搬走的是他的妻兒,說是已經回老家了。
余安皓當時就愣住了,覺得是不是腎臟捐獻過程中出了差錯,產生了排斥反應,所以沒能活下來,可再一打聽,鄰居說根本沒有聽說過有什么換腎手術。
就是單純的并發癥多發,搶救無效去世的。
余安皓察覺到這里面肯定有什么隱情,明明被捐獻者信息確認就是這個男人的無疑,怎么會沒有什么換腎手術,而且死亡時間也很詭異。
是在檔案中的換腎手術前一天就去世了的。
那許菱的腎臟在哪里
余安皓起了疑心就去調查,卻不料根本查不到那個男人妻兒的下落,根本就沒有如鄰居所說已經回老家了,而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鐵火車和飛機都沒有查到其記錄,要么還在京城,要么就是用別的方式離開京城了。
也就無法調查男人的死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檔案上登記的手術醫院,也都派人去問過了,當天根本沒有做過這個換腎手術的記錄
越查越疑點重重,甚至還遭到了很多妨礙,好不容易找到點蛛絲馬跡,卻總是在關鍵時刻被打斷,不光自己的人身安全有危險,余家在生意上也屢屢受阻。
簡直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暗中阻攔他調查似的
余家情況每況愈下,終于忍不住來找余安皓,求他別再查了,許菱人都死了,腎臟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在誰的身體里都一樣。
這不正好是圓了許菱死后也還想幫助人的意愿嗎。
連動用余家的力量都找不出背后人物的人,那必然是余家惹不起的人物,一旦還要繼續查下去,指不定他們下一次知道的,可能就是余安皓出事了。
余安皓沉默,什么話也沒說,卻最終頹然地收手了,整個人又恢復了許菱剛死的那會,每天渾渾噩噩的樣子。
用酒來麻痹自己。
直到有一個關系還不錯的朋友看不下去了,偷偷地告知了他一個情報,說許菱的事有可能跟風水圈有關。
恰好,風水圈就是豪門圈惹不起的人物,極有可能就是幕后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