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姬如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可挽回,倘若牧龍前往邊疆的事情再橫生枝節,那他們可就真的無法交差了。
“師兄莫急,待我說完兩句話之后,我們即可動身,如何”牧龍輕笑道。
“這好,有什么話,你便說吧。”
“謝師兄。”
隨后,牧龍伸手,指向一旁的某個方向,勾了勾手指道“江天賜,你且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嗯”
江天賜見到牧龍要去便將送死,原本是隔岸觀火,幸災樂禍,不亦樂乎,突然被牧龍這么一叫,頓時有些發蒙。
雖然不知牧龍為何突然想起他,但他總覺得,牧龍此時開口,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況且,他乃是堂堂的內門天驕,牧龍算什么東西,不過一介外門弟子,竟想著勾一勾手指,將自己呼來喚去,當自己是狗么一個將死之人,還敢如此狂妄
江天賜一方面是出于忌憚,另一方面出礙于顏面,一臉輕蔑道“牧龍,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對我發號施令”
江天賜說完,一臉冷笑,完全不將牧龍的話當回事。
對于這等清醒,牧龍顯然早有預料,他瞥了江天賜一眼,隨后將手中的法旨一揚“我有法旨在手,如法王親臨,我不配對你發號施令,莫非法王大人不配么嗯”
“法王命我前往邊疆,平定叛亂,如今我臨行之前,有話要對你說,你敢不從邊疆形勢,萬分危急,若是耽誤宗門大計,我看你有幾個腦袋”
“滾過來”牧龍一聲冷喝。
“你”江天賜一陣氣急,他乃是內門天驕,便是那些宗門長輩,也因看中他的天賦,不曾如此呵斥過他,而今,卻要看著一個外門弟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而且還是他的仇人。
倘若是平時,他必然不顧一切,與這牧龍決一死戰,但今時不同往日,先前的一切他可都看在眼中。
牧龍有法旨在手,扯虎皮拉大旗,就連威風赫赫的執法弟子都動他不得,更何況是自己
此刻的他宛如一只無堅不摧的鐵拳,但偏偏碰到牧龍這一團軟棉花,任他有勁使不出,一身鋒芒,宛如泥牛入海,這輩子都沒有這么憋屈過。
見江天賜依舊遲疑,牧龍便看了身旁的執法弟子一眼。
那為首的執法弟子,深諳人心之道,見這一幕,
大概也明白了,心道“好一個借勢立威之道,皆法王之勢,立自身之威,小小年紀,心思縝密,熟練世故,難怪會成為法王的眼中釘。”
不過,為了讓牧龍盡快前往邊疆,他目光一寒,看向江天賜道“大膽江天賜,牧龍師弟身兼重任,手持法旨要你過來,你敢不遵從莫非是藐視法王不成”
不愧是執法弟子,是這逍遙神宗之中,最會扣帽子的一種人。
這一頂大帽子扣過去,嚇得江天賜渾身一個哆嗦,當即不敢再遲疑,咬牙朝著牧龍去。
能忍旁人之難忍,方成旁人之難成
江天賜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令自己念頭通暢,免得產生心魔。
“牧龍師弟有何示下”江天賜這一生都不曾如此去如果,這話,像是從牙縫里生生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