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連史籍都不敢輕易提及的一段歲月黑暗血時代
這一方天地最黑暗,最恐怖的時代,而枯榮大師的女兒,就是在黑暗血時代,香消玉殞。
或許,那時候的他,還不叫枯榮大師吧,他是個絕世強者,能夠踏入黑暗血戰而不敗,但他也是一個父親。
無數次慘戰之后,他浴血歸來,卻歸家無路,他的家,已然淪陷于黑暗,女兒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瘋狂的他,再度殺入黑暗,直至尋遍整個天下,依舊沒有女兒的蹤跡,最終只找到半張染血的手帕。
他認的,那是女兒的手帕,也是對他最后的寬慰。
家園已殘破,他緊握著半張血色的手帕,在黑暗的廢墟上,枯坐百年之后,在原地修成一座墳,沒有墓碑的孤墳。
墳中所埋,正是那半張手帕,他女兒遺留在這世間最后的東西。
而后,他祭出一支筆,那是一只比刀劍還要鋒利千萬倍的筆,他曾用那支筆撕破過黑暗,而那一刻,他將筆刺入自己的身軀,在自己的身上劃出一道線,將自己的身軀分成兩半,右邊身軀的血肉,被他用筆一筆一筆地剜下。
這樣的舉動,無異凌遲酷刑,可他卻像是沒有絲毫痛覺,就是要親手將自己的半邊身軀凌遲,以自身血肉為墨,在虛空為紙,用心作畫。
大概,他一生作畫無數,卻從沒有像那一刻那般投入,因
為他用自身血肉為墨,畫出的,正是自己的女兒。
冰天雪地之中,花葉凋零的枯樹下,站著個容貌絕世的女子,她一身紅衣,光著腳,無助,彷徨,恐懼,站在樹下,翹首望著遠方
在畫作成的那一剎那,所有的畫面,戛然而止,并隨之散去。
這一刻,牧龍聽到的風聲,凌冽的寒風,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活了過來。
牧龍的眼前,依舊是冰天雪地,只是那雪中,多了一棵樹,一顆枯干的數,樹下站著一道身影,身穿紅衣,光著腳,站在雪中,望著遠方
“這不正是先前枯榮大師畫中的場面么”牧龍恍然大悟,這一刻,他似乎才進入畫中。
只是,眼前所有的場景都與那畫中一模一樣,唯獨人不一樣。
枯榮大師的畫中所化,是他的女兒,那個容貌絕世,宛如畫中仙女一般的女子,而此刻,牧龍的眼前,那樹下赫然是一個老嫗。
她的身軀,已然佝僂,直不起腰來,頭發盡數變白,滿臉
的褶皺,就連目光都變得極為混濁,大概可以八個字來概括,那便是,垂垂老矣,風燭殘年。
“我好像在等一個人,可是我卻從來都不知,我等的是誰”那老嫗依舊望著遠方,聲音里透著滄桑。
“那你可知自己是誰么”牧龍走上前去,問道。
聞言,老嫗搖了搖頭,渾濁的雙目,愈發地迷茫。
“她是枯榮大師畫中的人么若不是,為何這周圍的一切都絲毫不差可若是,畫中之人,也會蒼老么”這一刻,牧龍望著老嫗,心中充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