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他屬于他的劍道
當那百世的記憶,悉數出現在腦海之中時,這條路便似圓滿了。
這是他的道心,便如寶劍之鋒芒。
于是,當他再度望向手中的劍時,最后一個答案,也便了然于胸
這天地間,未生我時我是誰
生我之后,我又是誰
大概是,是從前有個風華絕代之人,厭倦了絕代的風華,想走一條不一樣的路,便選擇了一條與眾生不同的路。
遙想百世之前,未入輪回時,還似乎歷經過一段如長夢般的歲月
他還是他,還是堅持著他最初的道,只不過借助大易紀元的力量,將自己磨礪了一百世,而今,便該回歸真我
沖天劍氣映照下,洗盡鉛華。
那稀落的黃發,黝黑粗紅的面龐,丑陋的兔唇,大黃牙悉數褪去
劍閣之中,便再無那個名喚丑奴兒的小乞丐了。
“吾名,花非客,于大易紀元歷百世輪回,證道南海”
這昔日風華絕代的劍客,無需再修行,大道已然生于心中。
他于剎那間,沖天而起,腳踏漫天流云,望向南海之畔時,不知看到那一片白蓮花海,更看清那飛“浮華驚夢”背后的影子。
“原來是你”
花非客微微一震,心中再度涌現出許多年前的舊事。
話說,當年至尊殿堂之中,昊帝有一個帝姬,名喚“沐月”,迷戀花非客多時,奈何彼時的花非客,一心求道,素來清冷,甚至平生未見一笑,自是花落有意,流水無情。
花非客不忍糾纏,又不忍沐月帝姬一腔深情枉付,于是便有那一句“自我生來十萬八千年,未有一笑,你若能令我展顏一笑,從此諸事依你。”
后來,沐月帝姬用盡一切辦法,也從未得花非客一笑,從此一度死心,便留下一句詩文可恨眾生雖渺渺,無人能得花卿笑
留下此句之后,沐月帝姬便自斷紅塵,常伴古佛青燈,不再沾染人間風月,只因曾經滄海難為水,迷戀過花非客的絕代風華而威能如愿,那茫茫太虛之間,男子從此分兩種,其中一種是花非客
沐月帝姬的天資極高,昊天帝不忍她如此,也曾有過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誡,奈何沐月帝姬始終未曾改變,甚至一度稱稱昊帝為“昊施主”。
而今再度想起此事,雖已非同一方世界,但沐月帝姬自憑借慧根,于第一世問道天地,覺醒前世記憶之后,再看往昔,便也明悟,曾經與古佛青燈為伴,說是斷絕紅塵,卻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
既是忘不了,既是曾經的天地都不復存在,既是迎來一番新生,那便該在這新的世間,追尋自己心中所想之人。
貌似那位牧教主也曾說過,大易紀元,一切皆有可能
往昔種種,雖成過往,但長留于心間。
歷經八世的追尋,而今的沐月帝姬,甚至連肉身都不復存在,只余下一縷命運鎮于“浮華驚夢”大陣之中,但再度看到曾經心心念念的那一道身影時,縱無熱淚兩行,亦是心魂震顫。
莫說曾經苦尋八世,便是八百世,八千世,當也值得。
她便在大陣之中,以一縷孤魂之姿,望著青天之上的身影,歷經百世磨難,花卿之風華,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