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優茶走向走廊的東側,受眾人打量的同時,淡色的眼眸也將案發現場的情形一覽無遺。
很巧合的是,這個區域正好位于網球用品和釣具之間,且只有一排貨架倒塌,距離貨架半米處,便是死狀凄慘的死者。
死者是位貌美的年輕女子,看穿著,應該是這里的店員。
她此刻仰躺在地面上,面容安詳,側顱凹陷,脖子間有隱隱的銀光閃過,血跡布滿整張側臉和身下的瓷磚,周身是散亂一地的貨物。
工藤新一緊隨其后,見優茶的腳步停留在一顆沾血的網球前,眉頭微蹙,便簡單解釋道
“死者清本小雅,這家店網球用品區的售貨員,26歲。十分鐘前,周圍人聽到有貨架倒塌的聲音,連忙趕來,發現死者正好被壓在貨架下面。她被拖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
宮本優茶聽完,只問了一句“你不在現場”
工藤搖搖頭,神情嚴峻地說“很不巧,我是五分鐘之前到的。現場沒有遭到太大的破壞,還是因為這家店的經理處置果斷,閉門送客,留下的只是當時在案發現場附近的人,和店內員工。”
“那警察”
“警車和救護車都在路上,但米花町修路,恐怕還要有一會兒才能到。”
然而就像工藤明白優茶在問什么,優茶也同樣能明白工藤的意思。
案發當時,店內人流量大,發現死者時,第一接觸尸體的人不是偵探,警察短時間內又不能到達,難說此時兇手會不會已經離開這里,或者已經消除了死者身上的某些痕跡。
不過考慮到實際情況,經理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優茶順著工藤的示意看向留在現場的“相關人士”們。
“這是蒼賀先生,商店經理。”
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出一步,雙手放在身前,微微躬身,溫和地笑道“原來先生是工藤少爺的朋友。”
“叫我宮本就好。”
宮本優茶避開一步,淡淡地點頭回禮,然后悄悄側頭,清透的眼睛里盛滿疑惑。
怎么回事,對我們這么禮貌
工藤接收到“信號”,卻是眼神漂移,摸摸鼻子,沒說話。
反倒是蒼賀經理嘆說道“早就聽園子小姐說,工藤少爺善于推理解密,鄙人也在報道上多次見過今日的事,還要勞煩工藤少爺多費心。”
差點忘了這是鈴木集團注資的店。
優茶如此想著,再次看向工藤時,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眉眼間掩藏不住的小得意。
得意什么
就這個走哪死哪的“死神”體質,他是絕對不會把工藤新一帶到自己家的咖啡店的
優茶神色自若地移開視線,假裝沒接收到對方“我厲害吧”的信號。
蒼賀經理身后還有幾個店員,打眼一掃,神情或是悲傷,或是焦躁,當然也有事不關己的漠然。
死者跟他們的人際狀況,基本就能摸出來了。
倒是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似乎和這里格格不入。
那是兩個穿著同樣銀灰色運動服的少年。
一個樣貌可愛,棕紅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含著驚恐的眼淚躲在同伴身后,只探出一頭卷短發的腦袋,像只被嚇到卻又好奇心旺盛的小動物似的。
擋在他身前的同伴則是留著棕黃色的直短發,長相清秀,雖然神色緊張,但還是強自鎮定地站在那里,左手向后護著身后的少年,右手緊緊捏著手機。
年紀不大,為什么會在這里
宮本優茶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
工藤湊過來,輕聲道“前面的叫日吉若,后面的是芥川慈郎,都是冰帝學院中學部的學生。”
察覺到日吉若警惕防備的目光,優茶不動聲色地背過身去,同樣輕聲地問“為什么他們會留在這兒他倆也不可能是兇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