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傷害人質的致命行為,予以擊斃。”服部平藏抱著胳膊,沉著從容地道。
警視廳你先把刀放下,我們可以商量調查七年前的事需要時間。
“給你們四十分鐘。”平山次郎不為所動,甚至看著被匕首抵住的宮本優茶愉悅地笑了,“我相信,起碼這位少年的父親會拼了命地完成我的要求吧”
誰知道我爸在天國的哪個角落,宮本優茶心想,都大晚上了,指不定在跟我媽進行燭光晚餐呢。
說起晚餐
宮本優茶斂著眸,緩緩調整著急促的呼吸。
身體深處的熱度和酸痛在向體表蔓延,體溫在夜晚沁涼的山林里上升得更加迅速,連帶著呼出的氣體都是燙的,四肢冰冷刺骨,臉和脖子卻是熱的不行,頸前冰涼的匕首一碰皮膚就激起一層顫栗。
少年的異狀通過高清攝像頭清晰反映出來,醫療組第一時間匯報給指揮處“人質在發燒,行動能不能快點兒”
“我們也想快,”大瀧警官擰著眉頭,“訓練基地的警犬除了執勤和正在出任務的,全都調過來了,但你看這片森林”太大了,找一個隱藏在其中的屋子談何容易。
“一定是有什么信息被我們遺漏了,以平山次郎對未婚妻的感情之深,他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
服部平次盯著電腦上的山林實景圖,在腦海中快速檢索自己經手過、經歷過的事,包括酒店案的細節,被害人的資料,還有
等下。
酒店案
「我打算辭職。」
「因為我本來就是風景攝影師」
「一個月都在忙著找工作」
平山次郎的口供一句一句在服部平次腦海中響起,當時酒店房間里的一切慢慢浮現在他眼前,如同場景還原,他看見沙發上裝模作樣的大島美智子,緊張的水村保在認真記錄的大瀧警官,進進出出忙碌的警員然后是
冰藍發少年戴著白手套,安安靜靜地側立在證物桌旁,低頭露出流暢的下頜曲線,他拿起桌上的什么翻動著,閱讀的速度不緊不慢,邊看邊思考,唇瓣習慣性微抿,而后他在某一刻忽然停住。
當時宮本在看什么
“影集”服部平次如靈光乍現,脫口而出,他“騰”得折身抓住大瀧警官的胳膊,急切地說道,“平山次郎是個攝影師,他習慣于用相片記錄地點、風景,甚至是這背后的故事在酒店案時他說他忙于找工作沒來得及更新影集,實際上是不方便將近一個月的相片放進去因為那些都是他作案的地點”
“這里是他未婚妻的埋葬地,他肯定拍過照片去找”
腦袋昏昏沉沉的,宮本優茶下意識地喉嚨滾動,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但一天沒有進食進水的口腔里只有自己分泌的一點點唾液,嘴唇干燥到起皮,嗓子眼里像冒火一樣。
不行,他要是暈倒在這里
到了這個時候,宮本優茶反而不怎么擔心平山次郎會不會傷害到他,只要平山次郎沒有達到他的目的,他就一直是安全的。
但是如果他暈了或者意識不清醒了,系統問答要怎么辦那該死的懲罰他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少年干咳了兩聲,蒙著水霧的琥珀色眼眸不自覺地看向手機屏幕,嘶啞低微的嗓音發出一聲短促的音節。
“哥”
正在往這邊趕的工藤新一從手機中看到這一幕,心立馬揪了起來,屬于偵探的強大邏輯思維能力瞬間喪失,讓他來不及思考“茶茶會感到害怕”的可能性有多大,只想趕緊去安慰他。
工藤新一抄起手機就要打字,下一秒就聽到少年咳嗽兩聲后,以不太自然的聲音說道“讓父親不要太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