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是當之無愧的執行者、監督者,柳則是親自制定他們魔鬼訓練菜單的把控者。
“還好嗎,宮本”
淡雅如菊,君子之風。
換個場合宮本優茶都能真誠地夸一夸他們超級能干的軍師,但一到這個時候
少年毫無形象地癱倒在網球場上,渾身上下灰撲撲的,干凈的冰藍色頭發也變成了灰藍色,整個人只會大喘著氣,對蹲在他面前的柳蓮二說“你、你覺得呢”
你還每天都問
問什么問你自己看啊
柳淡淡一笑,伸手將無力的少年從地上拉起來,勾指慢慢理著他亂糟糟的頭發說“比起你剛來網球部的時候,宮本你的體力完全翻了一倍,技術上的改進也很大。很棒。”
“你夸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宮本優茶佯裝嫌棄地歪歪頭,好笑道,“別弄了,我等下去洗洗就好了。”
柳蓮二放開手里的發絲,輕聲問“幸村怎么樣了”
宮本優茶略略收斂了笑容,快速掃了眼還沉浸在訓練里的其他人,低聲對柳道“前天我去看他,情緒還是穩定的。但我問了護士,這一周他發病的次數變多了蒼木醫生說,可能是病情惡化的前兆。”
柳聞言皺起眉“藥物沒起作用嗎”
宮本優茶搖搖頭,解釋道“幸村現在用的藥多數還是以營養神經、消除炎癥為主,不可能對疾病本身有很大的作用,而且每日的止痛藥都是定量的不過醫生說了,這是正常的病情波動,就像流感一樣,總要有一個爆發期,才會進入穩定的緩解期。”
只是作為疾病承受體的幸村,就沒那么好受了。
“我和真田也每天在手機上跟他聯系,”柳微微嘆了口氣,“但幸村不是很想我們頻繁得去看望他。”
宮本優茶沒說話,兩個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其實他們都明白,說什么不想他們浪費時間跑去東京,或是他不需要陪伴但實際上,幸村大概只是不想他們看見他脆弱的一面。他那么要強的一個人。
“行了,我們在這兒再多想也沒用。”宮本優茶抽了毛巾蒙住自己的臉,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反正不管他怎么趕我,每周我都要去的到時候我多關注一下他。”
病人的情緒也是很重要的,怎么可能真的放任幸村自己在醫院而不管。
整個冬天里,宮本優茶來來回回往返于神奈川和東京。
打壞的網球攢了滿滿一大網兜;書桌上的筆記本里,從每日計劃寫到各種營養補品;抽空還要輔導英語又不及格的切原赤也;剩余擠下來的時間再聯系工藤新一或者羽田秀吉,詢問他父母的事和天海麻杏的調查結果雖然這兩樣幾乎沒有進展。
有時間的話,宮本優茶就會自己做好補湯或者午飯,送去給幸村精市,沒時間就讓梓小姐從波羅咖啡廳做好送去,惹得最近幾次見面,幸村總要調侃,當初在優茶腿傷期間,他送過那么多補品和吃食,現在優茶是不是要報復回來。
“怎么會”少年睜著琥珀色的眼眸無辜地看著好友,一手穩穩端著湯碗,一手持著勺子,“我知道那是幸村關心我、對我好啊怎么會想要報復你來,再喝一口,這可是我今早特意給你熬的”
“”幸村精市微笑著張開嘴。
宮本優茶憋著一口氣把雞湯喂完,淡定地收拾好小桌板,再給幸村倒好溫水,起身提著紙袋出門,“我去把垃圾扔了。”然后一出門就笑出了聲,“噗呲”
在門內聽的一清二楚的幸村精市“”
過了片刻,神情清冷,容貌精致的少年又端著洗干凈的水靈靈大草莓回來了,“吃點兒水果啊,幸村。”
“你吃吧。”幸村無奈地搖搖頭,滿眼寫著無可奈何,他說,“我吃不下了。”
宮本優茶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咳咳”宮本優茶捂著嘴清清嗓子,還帶著笑意的眸子泛著淡淡的水光,如春水般瀲滟,“不逗你了,嘗嘗吧,這是阿姨拜托我帶過來的。”
幸村阿姨還要照顧幸村精市的幼妹,幸村叔叔工作也忙,所以實際上幸村精市一直是一個人住在東京綜合醫院里,不過每周宮本優茶來看望幸村,都會稍帶著幫阿姨叔叔帶些東西過來。
“下次不用帶這些。”幸村精市眉眼柔和地看著宮本優茶,“你已經照顧我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