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靜靜觀察了好友許久,敏感如他,能隱隱察覺到來自優茶身上的焦灼,可是這種焦灼卻又被強硬地壓在冷靜之下,使得少年的氣息有些分裂。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我明白了。”幸村閉了閉眼,下定決心后,徑直向裁判席走去。
宮本優茶等待在原地,對切原等人的疑問一概沉默以對。
這不像是在摩天輪那種封閉的場合,此刻的決賽場上,不僅有四面八方的觀眾,還有環繞的高清攝像頭,如果他把炸彈的事輕易告訴隊友,一旦他們情緒或者表情出現大的波動,勢必會引起騷動。
就算他要想盡辦法拖延比賽結束的時間,也得用不引起懷疑的辦法。
所以宮本優茶尋求幸村的幫助,他不僅是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的部長,還是名義上的教練,他有資格叫停比賽。
只是優茶絕沒想到,幸村去了趟裁判席,回來卻告訴他
“我去坐教練席”宮本優茶怔愣了一下。
“你要做的事不能告訴我們,但我想,這個位置交給你,應該會讓你行動更方便吧。”幸村溫和而肯定地道。
即便是退居二線,幸村精市也絲毫沒有猶豫,他們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既然選擇了相信同伴,那不如全力以赴幫助。
“而且,”網球部部長看向自己的隊友們,笑容燦爛,“大家也沒有意見吧”
“這種事無所謂啦,”丸井嬉笑道,“只是個位置而已。”
“是啊,宮本前輩你想去就去唄,”切原不明所以,甚至有些遺憾,“可惜我的比賽結束了。”
宮本優茶無奈地彎彎嘴角。
柳生一直沒說話,直到此刻才輕聲問宮本“你好像很在意時間。”
“從剛才到現在,你看了七次球場,百分之三十的概率是擔心仁王,百分之六十八的概率是擔心比賽結束,”柳頓了一下,問,“比賽結束會怎樣”
“啊,”宮本優茶就近翻了翻赤也的包,沒找到想要的東西,聞言隨口道,“會放煙花吧。”
“煙花”切原茫然,“室內會放煙花”
然而真田、柳和柳生卻是臉色微變。
“煙花”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么值得回憶的好事情。
不會吧三個少年心里“咯噔”一聲。
幸村似是無意地笑看了他們一眼,眼神悄然變得冷而沉,在優茶打算上場前,伸手拉住他。
“嗯”宮本優茶歪頭詢問。
“你沒找到赤也的就不問我們要”幸村精市沒說別的,笑容無奈而溫柔,拉下肩頭搭著的外套,將屬于立海大附中網球部的隊服披在宮本優茶身上,略帶不滿地道,“就算你不出賽,也不該不穿隊服吧。”
宮本優茶討饒地舉起手“我這不是不想坐在席上太顯眼嘛,那里總是會有鏡頭掃過來”
“就饒你這一次。”幸村拉著隊服兩側,將少年帶到自己身前,含笑輕輕點了下他的眉心,近在咫尺的藍紫色眼眸冷靜睿智,直直地看進優茶的眼里,語氣溫柔道,“要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叫我。”
“嗯。”宮本優茶微垂眼,握緊拳頭。
就算是為了大家,也絕不能讓炸彈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