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連忙站起來,化作鬼霧準備逃之夭夭,但鬼霧化形還不到一半,一把劍貫穿了它的胸膛。
它全身都被那股劍中存在著的巨大靈壓侵蝕,痛到甚至無法喊出一聲。它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窟窿冒著絲絲黑氣,那黑氣順著劍鋒,源源不斷地灌入謝悼體內。
“你、你”鬼王咬緊后槽牙,勉強發出幾個音節。
“忘了告訴你。”謝悼說,“我這人沒有道德。”
他抽出劍,看著逐漸化作一灘爛泥的鬼王,語氣平靜“我知道你會回到本體,重新復生,但你放心,我會殺你無數次。”
“我不喜歡別人用我的臉。”謝悼問,“記住了嗎”
這是鬼王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謝悼收劍轉身,一抬頭發現南遙已經站在了門邊。她緊張兮兮地看著謝悼,深思熟慮后開始寬慰他“你放心,柳之涯馬上就來了,他是媚修,這方面很職業的。”
“”什么
南遙拍了拍胸脯“謝悼大哥你別擔心,我會守著你的,雖然必要的時候我可能會逃跑,但我絕對不會棄你于不顧。”
謝悼反應過來。
她是覺得自己會被那股色欲給控制
他被南遙氣笑了“你來。”
南遙很委屈“窺神鏡在看著呢。”
“南遙。”謝悼按了按突突跳起的太陽穴,“這股欲望不會影響我,我的神魂不會被它侵蝕。”
惡種原本就是萬惡的歸處所幻化而成的,欲望就是這一切的本源。
正常來說,這些鬼王的欲望之氣不會對他造成半點傷害,這也是為什么他的神魂可以壓制住南遙體內暴食之欲的原因。
聽到這話,南遙放下了心。
她掏出自己懷中的欠條遞了上去,絮絮叨叨地同他說著話“對了,蕭無寂他們大概一炷香后才能趕到,說是好像在路上遇到了難纏的鬼怪,我們現在要不要去找他們會和”
謝悼接過南遙手中的欠條,無意間觸碰到她的手指。
冰涼的溫度。
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絲電光穿透他的神經,牽扯著某根末梢,一直抵達心臟,然后連通渾身上下所有的血管。
謝悼眉頭一皺。
不對。
南遙在講著話,但謝悼卻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
他猛地握緊那張欠條,將紙緊緊揉在手中。他下意識后退兩步拉開與她的距離,微微垂下頭,伸手按住自己的胸膛。
怎么可能,那股欲望明明不可能影響到自己
難道說,是在冥界掙脫那些鎖鏈的時候,自己的神魂出了問題
而此時的冥界。
冥王正慢悠悠地喝著茶,他看了眼身旁碎了一地的鎖鏈,喃喃自語“謝悼啊謝悼,掙脫地府鎖鏈哪有你想的那么輕松”
冥王似乎是覺得茶很澀,他皺起眉,隨手一潑“你這破損的神魂要修補起來,可得耗費上半月光景了。”
而眼下,南搖也覺察到謝悼的不對。
她走上前握住他的胳膊,探頭過去仔細打量著他,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是不是昨晚你幫我的時候受了傷”
昨晚
一提到這兩個字,謝悼只覺得自己腦仁嗡嗡作響,好似五臟六腑都有一股烈火在翻滾著,直沖腹腰處都有一股躁意。
“南遙。”
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抬手撐住床桿“走。”
南遙覺察出了些大事不妙。
難道說
“是我想的那樣嗎”她小聲問。
“是。”
“”
南遙“好的,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