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裴玄遲說了很多,有點像是在自言自語。
云洛亭能感覺到他的緊張,想了想,伸爪拍在他的掌心,“咪嗚”
他平時休息都是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著,也不太敢睡熟。
畢竟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個太監或者宮女不湊巧的撞見,睡夢中被打醒驅趕都算好的,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連醒過來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云洛亭睡覺的時候都不敢睡的太沉,那樣也挺累的。
得到回應,裴玄遲想將小貓抱起來,突然想起他身上衣服還帶著血,連忙收回手,從太子儲物袋里拿了道清潔符箓。
云洛亭眼見著符輕飄飄的落下,他離得近,淡色的光暈也有些落到了他的身上,瞬間便消失不見。
裴玄遲小心翼翼的將小貓抱起來,動作很是僵硬,虛虛的托著也不敢用力。
云洛亭自己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爪子蜷起來趴下。
裴玄遲直接抱著小貓回屋了,也沒有去管現在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太子。
只是自己住,裴玄遲在主殿的偏室。
主室太大,沒有下人,他自己打掃起來麻煩。
云洛亭被放在了桌上,裴玄遲給他倒了杯溫水。
剛坐下沒多久,外面便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喊叫,“殿下太子殿下”
“殿下這是怎么了來人快來人啊出大事了”
云洛亭舔了舔嘴角,感覺這個聲音有點像之前那個太監。
裴玄遲半點沒有傷人被發現了的忐忑,反而神色淡然的挑了個干凈的手帕給貓咪擦嘴。
屋門沒關,太監自己面對昏迷的太子急的手足無措,抬頭就看見裴玄遲,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太監邊走邊喊,“你對太子殿下做了什么”
“你個災星,你怎么敢對殿下動手”
太監急的要死,太子自己一人前來,身邊一個隨從都沒帶,現在出了事,要是找不出一個替罪羔羊來,他只怕就
太監越想越慌,他還不想死
云洛亭站起來想去揍他。
裴玄遲輕撫著小貓的后背,面無表情的看向太監,嚴聲厲喝道“放肆”
太監一噎,急促向前的腳步被他這一聲嚇得登時頓在原地。
這是下意識的反應,等回過神來看自己做了什么,太監氣的面紅耳赤的,“你”
“想活命嗎”
太監“什、什么”
云洛亭見裴玄遲好像能解決,便重新趴了回去。
搭在身上的手一點點的順毛,讓云洛亭憑空添了幾分困意。
太監咬牙道“你還想殺我滅口不成”
裴玄遲見他已然嚇破了膽,“太子在這出了事,哪怕你將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我有辦法留下你這條命,你是聽還是不聽”
太監猛的頓住,幾經掙扎跪倒在地,“求殿下救命。”
正如裴玄遲所說,太子在這出了這么大的事,陛下必然不會輕饒在場之人,更何況今日之事還是他奉太子之命安排,出了事,他必定也逃不脫。
為今之計,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太監趴在地上哭的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往事種種是奴才該死,這次求殿下憐憫,若是僥幸留的一條小命,奴才定是當牛做馬報答殿下恩情”
云洛亭很難把這個人和之前那個頤指氣使的太監聯系到一起。
也可能是欺軟怕硬慣了,現在指望著裴玄遲救命,所以態度放的很低。
“去叫太醫來,將太子來南陵殿的緣由,想辦法傳到裴徹的耳朵里。”
聽到這個名字,太監瞳孔猛的瑟縮,心里直犯嘀咕,他怎么敢直呼當今圣上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