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抓了個正著,但扒拉著糕點的小爪子半點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反而還不動聲色的又往自己這邊帶了些。
隨后便被裴玄遲沒收了糕點。
“喵”云洛亭抬爪按住他手腕,耳朵都背到了后面,委屈的不行。
裴玄遲反握住他的爪子,捏捏肉墊,解釋道“味道太重,吃了對身體不好。”
倒不是不給小貓吃,宴會上的糕點菜品都是御膳房按照尋常口味做的,要想味道好,自然會加許多調味。
云洛亭不以為然,他流浪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吃御膳房做的菜,“咪嗚”
“不行。”裴玄遲將那盤糕點推遠了些,想了想,連著旁邊的菜也一并推走。
云洛亭試圖跟他講道理,但脫口而出的喵喵叫顯然沒有什么威懾力。
想了想,云洛亭沒有硬碰硬,而是默默地轉了個身,微微揚起下顎,睜圓了眼睛,委屈的靠在他懷里,“喵”
裴玄遲身形一僵,柔軟的毛毛擦過頸間,可憐的叫聲像是小奶貓委屈的哼唧,圓潤的貓瞳中仿佛沁了水,讓人有一種他在哭的錯覺。
“不”
“嗚”
裴玄遲頓了頓,默默地端過那碟糕點,“少吃些。”
“咪”
云洛亭一口咬下半塊糕點,糕點都很精致小巧,中間還有內餡,咸甜口一左一右分開,他左咬一口右咬一口吃的不亦樂乎。
裴玄遲倒了杯溫水握在手中,正好在小貓能喝到的地方,“糕點太干,喝點水。”
“喵”
小貓甜甜的回了一聲,卻沒有喝水。
裴玄遲感覺小貓在敷衍,但低頭盯著毛茸茸的小毛腦袋,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吃著糕點,云洛亭又伸爪指了指桌上的紅燒魚,“咪”
“那個太咸了。”裴玄遲沒應,還未等他跟小貓解釋,就見小家伙的耳朵又趴了下去,毛毛上還沾著糕點的碎屑,看起來格外委屈。
裴玄遲無奈,只得用筷子挑些魚肉,順道幫小貓擦拭臉頰,“吃著太咸便吐出來。”
“喵嗚”
旁邊的賀昱瑾飲了口酒,眼睜睜看著裴玄遲一邊拒絕小白貓要吃的,一邊把魚肉剔刺,雞肉剔骨,抹去上面的醬汁盡數送到小貓嘴邊,被這么麻煩,非但沒有生氣,還很有耐心很縱容的照顧著。
賀昱瑾“”
跟我說句話都愛答不理,真是人不如貓。
云洛亭正吃著,敏銳的察覺到一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耳朵抖了抖,扭頭看去,就見賀昱瑾手握酒杯,眉眼含笑的看著自己。
賀昱瑾見小貓看過來,正要打招呼,一只手從中隔開了他和小白貓的視線,抬起的外衫更是把小貓遮的嚴嚴實實。
賀昱瑾挑了挑眉,裴玄遲若無其事的正給小貓夾菜,半晌,他失笑著搖了搖頭。
云洛亭吃飽以后就不再吃了,而是抱著裴玄遲的手腕喝水。
天色剛暗下來,宴會應該還有些時間。
裴文鈺與左相交談甚歡,旁邊還時不時有人上去敬酒,裴文鈺并沒有端著太子的架子,無論是誰來,都飲了一杯酒。
云洛亭看著裴文鈺在一眾大臣間游刃有余的樣子,不由得想,這跟面對裴玄遲只知道挑釁的那個蠢貨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