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亭驀地抬眸,“我也要去。”
裴玄遲掩去他身上靈力的氣息,應道“走。”
“太子,你太讓朕失望了。”皇帝失望的看著裴文鈺,“偷盜靈獸,斬殺靈獸,你怎么敢犯下如此大錯”
“不是,我沒有偷靈獸,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裴文鈺跪在院中,慌張無措的喊道“父皇,兒臣是無辜的,你相信兒臣。”
裴文鈺氣的咬緊牙關,額頭上滿是冷汗。
那該死的靈獸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寑殿里
仙門之人檢查他的寑殿時,他站在門口都沒想著進來,只等查完了他好離開,去問問母親是怎么回事。
卻沒想到,靈獸竟然死在他的殿里,尸體就在他床底下藏著
一時間,裴文鈺感覺整個人都懵了。
“無辜”仙門弟子嗤笑一聲,“那靈獸不無辜你可知那屋內滿是靈獸的血,你以為擦拭干凈我們就發現不了嗎可笑。”
“知道殿門被鎖的時候,你留在殿里那些下人都慌了吧怪不得你提議從廣奉殿開始查,理由倒是多,卻原來是為你毀尸滅跡拖延時間”
“我沒有,我不是”裴文鈺快要崩潰了,他只是想先查裴玄遲,因為他知道靈獸尸體必然在裴玄遲那,早點查完,這樣能在當日,父皇震怒的時候處置了裴玄遲。
他從未想過靈獸會出現在他的殿里,又怎么會想著拖延時間呢。
裴文鈺看了眼身邊的宮女,卻見她緩緩搖了搖頭,斟酌片刻,他輕聲說“溫師兄,你冷靜些,我懷疑有人惡意陷害,我又不蠢,殺了靈獸還藏在自己殿里,還跟著一起找,豈不是把我自己推上絕路”
溫師兄并不認同他的話,“找靈獸是陛下的意思,不許可疑之人離開,也是陛下的意思。”
裴文鈺面色凝滯,這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怎么變成陛下的意思了
但他不能說,說了只會加重自己身上的嫌疑。
為今之計只有
裴文鈺閉口不言,俯身磕了個響頭,“父皇明察,兒臣冤枉。”
云洛亭他們到的時候,裴文鈺面前的地上已經有了小片的血跡。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動作僵硬神情木訥的磕頭。
賀昱瑾見裴玄遲進來,悄無聲息的推至人后,“靈獸慘死,仙門那幾個弟子怕回仙門被長老怪罪,氣的必須要太子給個交代,連陛下都驚動了。”
仙門那幾個急著找靈獸,倒也不是多喜歡,只是因為靈獸是他們帶過來的,若是出了什么問題,也都是他們的錯。
靈獸丟失他們勉強還能抱著靈獸還活著,能找回去,帶回去的想法,可現在見到靈獸身死,他們回到仙門又怎么會好過。
且這也不算是他們辦砸了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裴玄遲問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賀昱瑾撇了撇嘴,“不痛不癢的訓斥了幾句,還未下定論,我見著有太監跑出去,猜想應該是去找貴嬪了。”
若是別人犯了此等大錯,砍頭都是小,裴文鈺只在這磕了幾個頭,皇帝就不再言語。
云洛亭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許是因為身上有孔雀的心頭血,走進殿內以后,他對孔雀余存的靈力感知尤為明顯。
也能感覺到,停止了呼吸,躺在殿內的正在消散的孔雀尸體。孔雀是靈獸,靈獸誕生于天地,死后若放任不管,不久后會消弭。
不久前孔雀還笑著跟他說話呢。
云洛亭緩緩攥起拳頭,指尖一寸寸陷入掌心,對傳來的刺痛混不在意,冷眼看著不斷磕頭的裴文鈺。
驀地腕上一暖,裴玄遲一點點分開他攥緊的手,指腹輕擦過他掌心指甲留下的痕跡,遞了塊玉佩給他。
玉佩上纏了一張符箓,因是折疊的,看不見上面繪制的字。
云洛亭一愣,不懂他這是什么意思,還未等他開口詢問,手中的玉逐漸升起暖意,散落在殿內的孔雀的靈力,一點點自殿內凝結,后又附著在了玉佩上。
抬眸看去,就見裴玄遲豎起食指抵住唇間。
云洛亭眼前一亮,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裴玄遲下意識想摸摸他的頭,抬手抵在他發間卻沒有動。
云洛亭歪頭蹭蹭他的手,彎了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