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皇帝頓了頓,瞥了眼跪在地上兩人,神色似有些無奈,“太子品行不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竟妄圖以靈獸血肉修煉,天理不容。”
“朕倍感心痛,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犯下此等大錯,朕絕不姑息。”
“遂貶為庶人”
“陛下”貴嬪驀地抬頭,“陛下三思,太子當真是被冤枉的。”
裴文鈺面上滿是淚水,“父皇”
彼時,一道金色靈力化作翎羽墜于溫師兄面前。
貴嬪見狀面色一頓,嘴角微揚,心下卻是松了一口氣。
“陛下且慢。”溫師兄舉起手中翎羽,“此乃我仙門長老傳音,靈獸一事我等已悉數告知,長老傳音而來,此事必另有安排。”
說話間,溫師兄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落在裴文鈺身上。
“長老平日對靈獸最為照顧,陛下可要聽了長老所言之后,再做決斷”
溫師兄嘴角微抿,你以為,你還能活
皇帝偏心,只貶為庶人,斬殺靈獸,竟連一個死罪都沒有,溫師兄自然不認。
有了長老的傳音,你必死無疑。
屆時煉了你的魂點油燈給靈獸殘魂引路
云洛亭蹙起眉頭,倒是覺得這傳音來的巧,且孔雀說長老并不看重他,只怕這個傳音
但溫師兄話音一落,也不等皇帝開口,便直接催動了傳音。
長老虛無縹緲的聲音散在空中鳳羽孔雀靈獸是我百余年前契約的靈獸,契約時便有了小毛病,我掐算了出結果,是靈獸舊傷復發,尋了個安靜的地方自己去了,怪不得旁人,靈獸一事,爾等勿要傷及他人。
溫師兄眼底滿是怔愣,待聲音消失,傳音散去時仍未回過神來。
裴文鈺先一步喊道“父皇兒臣當真冤枉”
“那靈獸本身有病,死了又怎么能怪到兒臣頭上,兒臣一開始便說了,此事與兒臣無關”
貴嬪吶吶不言,坐在裴文鈺身邊,柔美的臉上落下兩行清淚。
皇帝看著心愛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的,頓時心軟了,加之此事鬧了半天當真是誤會,便也沒了顧忌,開口便叫貴嬪閨名,“綰綰”
裴玄遲淡淡道“長老傳信倒是及時。”
“說的也是。”賀昱瑾緊跟著說“仙門長老真是仙人之心憐憫眾人,靈獸此等重要的東西喪命,居然擔心牽扯到太子,緊著就傳來了信,此等胸懷讓吾等拜服。”
說著,還裝模作樣的雙手合攏拜了拜。
皇帝聞言面色緩緩沉了下來,他與仙門長老常有交易,皆是給了不少好處,他貴為皇帝亦是如此。
那長老此次,為何主動提出靈獸舊病,而不是借著靈獸之死,來謀取一些寶物
皇帝被稍一點撥,不禁想多了些,越想越覺得奇怪,連帶著看向貴嬪的眼神都有少許異色。
貴嬪尚未察覺,她啜泣道“賀將軍此言差矣,仙門長老這是”
皇帝冷聲喝道“夠了,這么人在,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貴嬪一愣,眼底的淚還未落下,如此便呆住了。
“太子品行有失,當不得太子之位,禁足楓令殿,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外出。”
“貴嬪降為貴人,禁足楓樺殿,抄寫經文靜靜心,也當是為朕,為皇子祈福。”
說完,皇帝擺了擺手,身后的侍衛一并上前,抬起轎子。
儼然是不想繼續就著這件事糾纏下去。
裴文鈺已經完全失了神,為什么就如此便失了太子之位
長老都說了此事與他無關,為什么還要罰他
他是無辜的。
裴文鈺直起身,伸手竟妄圖去抓皇帝的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