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云洛亭卻有些奇怪,“皇帝怎么會突然放人”
裴玄遲并未回答,摸著他的頭發順至發尾,“抽空將殿里收拾一下,能帶走的一并帶去王府。”
選定的府邸只是重新修葺,并非一磚一瓦的搭建,用不了多少時間。
“好。”
云洛亭以為自己的東西很少,只有幾件衣服,還有一些玉墜。
可當他將東西都放進箱子里時才發現,他的東西要比裴玄遲的多,除卻衣服,還有許多給貓玩的小玩意。
收拾出的東西放在一旁,準備搬箱子的時候,外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殿下王府還未修葺好,且沒有下人護衛,定當不安全,奴婢是陛下賜給殿下的,自當要留在殿下身邊才可照顧好殿下。”
聲音有些發顫,像是快哭了。
云洛亭放下手中東西,沒有出去,省的生出事端,就安靜的坐在窗邊聽著。
采荷跪在地上,淚眼婆娑,“殿下出宮之時,可否將奴婢帶在身邊”
定下封妃之后,皇子封王的事也擬了旨,昭告天下。
知道裴玄遲要出宮居于王府的時候,采荷慌的幾日都未睡好覺,眼見著離出宮的日子越來越近,采荷也顧不上其他。
采荷畢恭畢敬道“奴婢不才,卻也服侍了殿下許久,殿下的喜好奴婢已牢記于心,奴婢定能將一切打點妥帖,望殿下開恩。”
若是九皇子出宮不帶上她,那她豈不是每月都要出宮一趟去取藥
宮女出宮都要記錄在冊,若是有人疑心她,這取藥豈不是會被當成證據,證明她心侍二主。
裴玄遲察覺到身后的動靜,側頭看去,就見小貓躲在半扇窗戶后面,緩緩抬手。
云洛亭見狀,以為他是怕自己被發現,讓自己后退,順勢往后靠了些,就感覺面前落下一道魔氣靈力,幫他擋住吹來的涼風。
裴玄遲負手而立,語氣淡淡道“誰派你來的”
不像是質問,倒像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詢問,不曾放在心上,隨口一說那樣。
采荷聞言卻是一怔,心口不自覺的攪緊,恍惚間以為裴玄遲發現了什么,但又怕是自己想太多,亦或者是九皇子在詐自己,倒是不敢多言,只語氣緩慢卻堅定道“奴婢是陛下賜給殿下”
不等她說完,裴玄遲轉身便進了殿內,“那你便留在廣奉殿吧。”
“殿下”采荷豁然睜大了眼睛,“殿下息怒,奴婢”
砰
大殿的門緊閉,徒留采荷跪在門前。
然,采荷卻沒有跪爬上前請罪,她面色慘白的靜跪著。
云洛亭關上窗,沒再看外面,扭頭問道“出宮時,一個下人也不帶,那這些東西怎么辦”
又多又沉的,還有易碎的瓷器,要是弄壞了,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以他們毀壞御賜之物的名頭,來借機發落他們。
“讓侍衛送去。”裴玄遲道“住在王府,也不必留旁人,我照顧你即可。”
“嗯”云洛亭挑了挑眉,沒有應聲,而是示意他過來。
裴玄遲拿著箱子上的眉心墜走上前來,順勢俯身要幫他戴上。
云洛亭抬手,兩指捻著他的下顎,靠坐在窗邊,面上滿是促狹的笑意,“說什么你照顧我你是我撿到的應當是由我來照顧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