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昱瑾眼見著裴玄遲時而揉揉貓耳朵,時而給貓順毛,小白貓睡的倒是很沉,這樣都沒被弄醒。
看的賀昱瑾都感覺有些困,他想了想推開腿上咬自己衣服的狗頭,小聲說“母親應當醒了,我去那邊看看。”
裴玄遲指尖卷著貓尾,“嗯。”
大狗被推開有些茫然,想去追賀昱瑾的時候,人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聰慧的大狗知道自己不能離開這個院子,便沒有追出去,轉而將目光投向熟睡的小白貓。
裴玄遲也在看著大狗。
半晌,大狗縮了縮脖子,叫道“嗚”邊叫邊往屋里跑。
動物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當它感覺到一個人很危險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會靠近,哪怕對方手里拿著可口的誘人的食物,它都不會靠近。
不知坐了多久,落日的余暉映的白色的小貓身上泛著些許暖意。
裴玄遲輕撫著小貓腹部的軟毛,他漫不經心的想,小貓與旁人是不同的。
原本是想在將軍府等賀老將軍回來,卻不曾想到了晚膳時間,賀老將軍仍未出宮,遞了口信出來,留在宮中與皇帝共進晚膳。
在將軍府待了一天,天色暗下以后,裴玄遲才起身告辭。
賀昱瑾親自送裴玄遲出去,“王府那邊也沒個下人,在將軍府待一陣子,等王府什么都準備好以后再住進去豈不是更好。”
裴玄遲說“人多眼雜,容易落人口舌。”
他來將軍府待的時間不短,若是直接住下恐生事端。
賀昱瑾這么多年過來,皇帝什么時候對將軍府沒有過疑心先前倒是謹小慎微,卻也不見皇帝放過他們。
索性也不在意那些細枝末節,反正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將軍府不能動。
但見裴玄遲堅持,賀昱瑾也只能說“將軍府離王府不遠,你住在外面,也不必在意宮中那些條條框框,隨時想過來便來。”
怕裴玄遲拘謹不來,賀昱瑾又搬出了長輩,“我母親身體不好去不了遠處,一直自己待在府里也無趣,你抽空多陪陪她也好。”
賀昱瑾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老夫人本想親自出來送的,但是更深露重,老人家腿腳不好,這會出來萬一受了風就麻煩了。
走出將軍府,見賀昱瑾也跟了出來,裴玄遲說“時候不早了,賀將軍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我這就回去了。”話雖如此說著,賀昱瑾還是等裴玄遲上了馬車,這才轉身回去。
路上人少,馬車跑的平穩,不多時便到了王府門前。
王府中無人,夜間自也不會有人掌燈。
裴玄遲抱著貓走進去,雖還未完全修繕好,但路上見著還算干凈,宮中搬出來的東西都在主殿安置好。
那些活魚都沒放過,一并撈了出來。
王府后院的池塘早就荒廢,重建起來需要些時日,那些魚便都分在水桶中。
一進來,云洛亭就聽見魚尾巴拍打水面的聲音。
魚長得比較快,木桶對它們而言小了些,更何況還是幾條放在同一個桶里,稍一動作便會拍打各處。
云洛亭跳下來,站起身爪子搭在木桶邊上,低頭看著里面的魚。
活力十足的魚頓時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