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亭抬頭蹭蹭他臉頰,“喵嗚,喵”
受傷要記得跟我說。
不要自己扛著。
有我在呢。
小貓叫聲很輕,像是在耳邊小聲呢喃,碎碎念的小喵嗚聲。
明明都已經累的睜不開眼睛了。
裴玄遲抱著小貓,緩聲給出回應,說著話,上樓的腳步都慢了幾分。
屋里點著燭火,裴玄遲抬手,一道氣悄無聲息的掠過,滅了晃動的火苗。
剛躺下,小貓便蹭蹭著蜷縮在他頸間,小毛腦袋搭在脖子上,不一會就響起了小呼嚕聲。
販賣私鹽的證據連夜被送往京城。
裴玄遲將皇帝親賜的腰牌給了傀儡,拿著這塊腰牌,夜里出入京城也能暢通無阻。
回去的比較急,硬是將路上的時間壓到了半個時辰。
賀昱瑾怕夜長夢多,索性一早便等在門口,見城門開直接迎了上去。
傀儡跳下馬車行禮,“賀將軍。”
賀昱瑾往后看了一眼,總共有五輛馬車,賬本那東西充其量占一輛馬車,那剩下的豈不都是
饒是賀昱瑾都不禁有些唏噓,太子不聲不響的倒是干了件大事,“東西都在這”
“對。”
賀昱瑾問“九皇子怎么說的”
“殿下說將證據交于您手,其余的盡聽您的吩咐,只叮囑您防著太子,以免他魚死網破截胡證據。”
賀昱瑾聞言,倒是和裴玄遲想到一塊去了,太子若是知道這些可要他命的證據連夜送到,只怕豁出去一切都會沖出來搶。
思及至此,賀昱瑾直接大手一揮,“直接送去宮里,莫要停留。”
“是”
賀昱瑾轉身上馬,“駕”
賀昱瑾在前開路,五輛馬車緊隨其后。
顛簸中馬車上的東西不斷碰撞,一箱箱銀子震蕩出聲。
夜已深,御書房中十分安靜,時不時傳來書簡翻動的聲響。
只聽砰的一聲,皇帝滿臉怒意將賬本拍在桌上,“放肆”
“簡直反了天了”皇帝信任太子,也看中這個自己喜愛的兒子,卻不曾想,裴文鈺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販賣私鹽
賀昱瑾嚴詞厲色道“陛下,太子販賣私鹽莫犯天威,九皇子奉命查案,路上遭遇埋伏身受重傷,更是對陛下的藐視。”
賀昱瑾心知皇帝在意的點是哪,話語間不離皇帝天威,皇帝已不再年輕,在意的便是握在手中的皇權,裴文鈺此舉無異是在奪權
咬死了這一點,皇帝對太子再多寵愛,他都容不下太子。
“來人”
“奴才在。”
“將裴文鈺這個逆子給朕帶來”皇帝氣急之下仍不忘說“動靜小些,切莫驚動純妃與她腹中胎兒。”
“是。”
裴文鈺并未睡下,以往這個時辰他早已經歇息,但今日知曉裴玄遲動身去鼎東,他便靜不下心來,也毫無睡意。
派出去的刺客皆沒了消息,他安排在鼎東的人給了回信,稱裴玄遲身受重傷正在救治,他飛鴿傳書下了死命令,讓裴玄遲葬在鼎東。
這次飛鴿傳書,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信。
裴文鈺立于窗前,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滿腦子想的都是飛回來的信鴿。
“公公,公公這是干什么,夜深了,太子殿下已經歇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