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
行舟被蕩開的魔氣打的七零八落,碎塊四散紛飛。
云洛亭背著裴玄遲,落地后踉蹌兩步,抬手扶著手邊的大樹才得以穩住身形,“咳咳”
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壓喉中血氣,云洛亭抿了抿唇,道“在哪”
長老抬手指向左邊,“,溶洞便是假入口,只要靠近,便可以觸及到靈獸族的外層陣法。”
只要進去了陣法,他們就安全了。
魔族撞破行舟后,很快反應過來也緊著追來。
云洛亭不想浪費時間,背著裴玄遲往溶洞去。
只是,靈耗盡加上身受重傷,眼清醒著全憑意志,沒出一步都感覺分外艱難。
裘家鳴早在一開始就散盡丹田中靈,將一切分給了他們,眼更是長老相互扶持著,才能出一步。
云洛亭咬了咬牙,又吃了幾枚丹藥,這才恢復了些氣。
緊追而來的魔將怒罵道“放肆你們膽敢戲耍本將”
說著,魔將直接一掌打來。
云洛亭轉過身,將裴玄遲擋在身后,凝起渾身氣,腕上的紅線散開,扯著裘家鳴長老,將人送去了溶洞邊緣,在魔氣洶涌而至的瞬間,紅線重新回于腕上,撐起了一道防護。
魔將的一掌打在防護陣法之上,面目猙獰間猛然后退,垂來的手微微顫抖著,“你這是什么鬼東西”
“罷了,不管你拿得出手什么奇怪的法器,你今日都得死在這。”
魔將沒了耐心,揮舞著長刀毫無章法的劈砍。
云洛亭回頭,緊張的看著長老邊。
卻見長老站在溶洞外面摸索著,始終沒有進去,靈獸族的陣法,也一直沒有打開。
云洛亭的心一點點沉去,低著裴玄遲衣擺的手漸漸攥緊,都已經到現在了。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甩開這些魔族。
可以讓裴玄遲接受傳承后蘇醒。
順理成章的即位成魔尊。
可偏偏就差這最后一步。
云洛亭長舒一口氣,身心俱疲之跌坐在地,事情似乎已經沒有了轉機,入絕境之中。
他看著枕在自腿上的裴玄遲,雙目緊閉卻還蹙著眉頭。
裴玄遲昏迷的最后一刻出了事,他現在肯定在想,破除傳承,盡快蘇醒。
但上一次強硬蘇醒,攪的識海險些破碎,昏迷后再入傳承肯定更危險,又怎么能再掙扎著蘇醒呢。
云洛亭察覺到紅線所凝出來的陣法防護,靈越來越淡,丹田中一絲靈不剩,裴玄遲留給他的些丹藥也都吃完了。
刀刃劃過陣法的聲音尖銳刺耳,時不時還夾雜著拳打腳踢的雜音。
云洛亭卻恍若未聞,低頭扶起裴玄遲,慢慢的蹭蹭他的臉頰,相擁間,輕輕一吻落在他唇上。
陣法破碎的瞬間,云洛亭閉上了眼睛。
突然,腰間一緊。
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傳來,云洛亭一怔,愕然的睜開眼睛,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拽著自向后。
同一時間,沖上來的魔族徑直的被掀飛,“噗啊”
魔族慘叫一聲,硬撞在身后的山上,半邊身子嵌入中,棱角分明的山,撞破血肉,頓時血流如注。
云洛亭掙扎不開腰間的道氣,匆忙間拽住裴玄遲的衣擺,卻只留掌中半塊布料,“玄遲”
腰間道氣好像是頓了一瞬,而后卷起裴玄遲一并拖了進去。
云洛亭抬手抓住裴玄遲的手腕,將人帶到身邊,低頭趴在了他懷中,失的瞬間,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