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宗從未全力抵御本陽宗的進攻,若不是十八年前,我宗熱血青年喚醒了全宗的民族意識,如今的相津城,早已成為了本陽宗之物。”
“然,當時也只不過是喚醒而已,真正想要讓全宗都奮起反抗,特別是上面那群人,我們必須要流血,流的多了,他們的心也該被捂熱了!”
佟閣透過窗戶望向遠方,“可十年后,百年后,誰又能記得我們曾為宗門流過血?”
“了卻宗門天下事,何惜生前身后名。佟閣,我等之性命,之名望,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上清宗滅亡,華宗成立,你我來這相津城為官,你曾說,為官一世,當為黎民百姓而謀。你我雖多有政見不合,但你我之初心一致,怎么今日,你卻變了?”
宋元看著佟閣,眼中藏著笑意,像是在嘲笑老友一般。
佟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不像你,那么的高潔,我做官是為了名,我想圖個好名聲,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個清官,一個為黎民百姓的清官,我想著百年后再見我父母時,我能問心無愧地對他們說,你們的兒子是一個真正的父母官,這世上,有好官。”
“你做到了,當年害死你父母的貪官,已然被你繩之以法,這些年懲治的貪官也不少,父母官三個字,你當得起!”宋元知道這位老友的事,也了解他少年時的悲慘命運。
佟閣淡笑,“還不夠啊,自那日起我就發誓,要當宗門中最高最高的官,把一切貪官污吏統統砍掉,只可惜還未實現,便要交代在這相津城了。”
宋元大笑,“和貪官污吏斗多沒意思,要斗,咱們就跟這些想要亡我宗門,滅我種族的侵略者斗,豈不更有意思?”
“這話說得提氣,跟你共事這么多年,唯獨這句話說到我心坎上去了,酒呢?此情此景,沒酒怎么行?”佟閣掃視房內。
宋元神秘一笑,小心地從自己的床底下翻出來一壇酒。
“你這家伙藏的夠深啊!”佟閣倒是沒有取笑宋元狼狽取酒的樣子。
宋元得意一笑,“他們不讓我喝酒,幸虧我機靈,藏了一小壇。”
“那還等什么,小酌一杯啊!”佟閣流口水了。
就在這時,宋元和佟閣腰間的令牌亮起了光芒。
二人眼神凌厲,旋即拿起令牌。
“本陽,襲宗!”
來了!
二人放下令牌,表情嚴肅。
宋元拿出兩個杯子,倒滿之后,便將其中一杯遞給了佟閣。
二人都明白,這是最后一壇酒了。
“這一杯,敬你我二人共事二十五年!”
“喝!”
飲盡!
滿上!
“這一杯,敬相津城守衛邊防的華宗弟子!”
“喝!”
飲盡!
滿上!
“這一杯……敬你我二人!”
酒杯端起,前舉,雙掌前翻,酒杯朝下,酒水順勢落下。
二人眼中,已是決絕!
“來人!”
宋元高喝一聲。
“在!”
“傳我命令,相津城兵部所有弟子即刻前往城外迎戰本陽宗賊寇!”
“領命!”
唰唰唰!
城主府內,數十位武者分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