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當然,這位公子詩作的意境,已經有了大家風范,我雖然作不出來詩詞,但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酒樓里熱鬧異常,眾人閑聊之時,也將目光都集中在了同年身上。
原本同年是打算晚上的時候繼續逛江陵城的,畢竟早上賺了一筆之后,腰包已經鼓起來。
但發現江河有好玩的計劃,他也決定湊個數,充當一個配角。
“在下同年,乃上京城人士,此次游歷至江陵城,也是希望能結交一二知己,在座的各位若是有興趣以詩會友,同某定當奉陪到底。”
同月在一旁盯著自家少爺,不由想起了此前他與江河商量的場景。
“你這個計劃實在有趣,不如讓我也加入吧?”
“你確定?”
“放心,我演技可以的,小時候我還去過靈影部學習過。”
“也不是不可以,說不定你的加入還能讓這個計劃增色不少。”
“那是自然,說說吧,我該怎么演?”
“我先幫你設計一下定位,然后再設計一下臺詞,你……”
還別說,少爺現在的狀態的確很自然,不過嘴角總是勾勒的一抹淺笑,還是能看得出他有點緊張。
這讓同月自己都有點身在戲中的感覺,不自覺的表情僵硬起來。
但這個時候并沒有多少人在意他們的表情。
得知同年是上京城人士,樓下以及二樓雅閣的不少食客,都紛紛看了過來,有幾人甚至想要跟同年過過招,但又擔心自己實力不濟,在眾人面前丟臉,遲遲不發一言。
正在上樓的衛宗注意到了同年,此前海選之時他就曾見過這個少年,如今看到他在醉仙樓,也頗為好奇。
江文察覺到這個細節立刻道,“此人名叫同年,是小兒江河的朋友,因為手上沒有盤纏,就讓他在醉仙樓吟詩,換得食客打賞。”
“這個少年才華驚人,值得一交!”衛宗贊許地看了江河一眼。
江文幾人對衛宗的反應倒是顯得有些好奇,好像衛宗特別欣賞江河一樣,不過這不是壞事,能被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賞識,多少人都羨慕不來。
“呵呵,以詩會友……以詩會友……會作詩有何用?不如坐下喝杯酒!”
忽然,一人聲音打破眾人議論,其中譏諷之意讓眾多食客極為不滿。
“你這廝,居然口出狂言,這位公子分明是好意,你有何資格譏諷于他?”
“說的沒錯,詩詞之偉大,是傳承我炎黃宗文化,是陶冶我炎黃子孫之情操,你敢出言不遜!?”
“此人潦倒,定是自己過的不如意,便怨天尤人,發表詩詞無用論。”
“……”
面對眾人非議,同年心中樂不可支,果不其然,眼前這一幕正如江河所料,而他的作用才剛剛開始。
“這位兄臺,我好意待之,你卻用這等口氣答復,莫非江陵城人士,都是一群恃才傲物之輩?”
同年說這句話的時候,輕蔑一笑,眼神戲十分到位。
就是將酒杯砸在桌子上的時候,有點用力過猛,不過這個小細節沒人在意。
相反,這個戲用力過猛之后,也讓樓下的眾人情緒更加激動了。
尤其是恃才傲物這四個字,完全就是在反諷他們無才無德,沒有作詩之能,還放言作詩無用。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心理。
然而就在眾人羞憤,正欲言論討伐吳凌峰之時,早已準備好關鍵戲份的吳凌峰立刻進入狀態。
那憤慨的眼神,那憂郁的眉毛,那高亢的豪邁之聲,那伴隨著舉杯而狂撒的酒水,宛如聚光燈,照亮了吳凌峰整個身軀……
“呵呵……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