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周銘來到東門酒店,這里是目前南江最豪華的酒店,走進一個高檔包廂,杜鵬正坐在這里。
杜鵬見周銘進來急忙起身說“我通過我爺爺的一個學生聯系到了南江國土局,今天國土局局長何玉金,我們今天就是請他吃飯。”
對此,周銘感到有些詫異,雖然杜鵬沒說,周銘不知道他究竟找了什么關系,但想來能是他爺爺的學生,這個人肯定不簡單了,搞不好就是市委常委那一級的。按理來說,有了這樣的關系,他自己又是紅色后代,那下面的小官就完全可以丟一邊不用管了的,可他卻還是請他來吃飯,不能不說,這就是杜鵬考慮問題的周全之處。
這倒不是說這些小官還能不聽領導的安排,故意把杜鵬的事情給搞砸了,而是一種習慣。
試想如果今天杜鵬不在乎這個小官,日后他肯定會有更多的不在乎,那么這個疏忽一旦多了,搞不好哪一天就會出事了,畢竟老一輩的人總會去世了,一旦老一輩人去世了,作為紅色后代失去了這個最大的依仗,這些細節上的習慣,就會成為自己致命的癥結。
除此之外,杜鵬的辦事效率也是值得稱道的,畢竟自己昨天才和他說這個事,他今天就給自己找來了國土局長,難怪他日后能成為百億富豪,恐怕也和他的細節考慮,以及這么有效率的執行力所分不開的。
過了沒一會,包廂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黑黑瘦瘦的人走了進來,見到杜鵬,急忙上來主動和杜鵬握手道“你就是杜鵬杜少吧我是何玉金,這個真的是很抱歉呀,早上市政府開了個會,這才耽誤了一點時間,實在對不起讓杜少久等了。”
杜鵬拍拍何玉金的肩膀說“不要緊,何局長先進來坐下來說吧。”
杜鵬領何玉金進包廂,先給他介紹了周銘“這位是來自港城的大老板周銘。”
何玉金也忙和周銘握手“周老板您好,久仰久仰。”
如果是過去,見到何玉金這種級別的官員,周銘肯定是要殷切套近乎的,畢竟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工人家庭出生的小孩,沒有任何關系,但現在自己作為杜鵬的朋友,周銘就只是淡淡的和何玉金搭了一下手,說了一句你好就沒下文了。可就是這樣,反而讓何玉金覺得周銘真是個港城的大老板。
三個人坐下來,杜鵬讓服務員倒酒,三個人先喝了一杯,周銘直接對何玉金開門見山道“何局長,今天找你沒有別的事情,聽說中央要房改,在南江這里進行試點,我和杜少正好一起搞了個公司,現在想做點商品房的生意,我們看中了東門三園那邊的一塊荒地,不知道這塊地能不能批給我們當建筑用地呢”
作為官員,何玉金顯然不習慣這么直接的方式,但他面前一個是紅色子弟,一個是港城老板,他也得到了領導的指示,沒什么辦法。
何玉金先是一愣,隨即陪笑道“周老板不愧是港城有魄力的大老板,周老板能回內地,能在南江支持我南江建設,支持改革開放,我代表黨和政府感謝周老板,關于周老板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快向上級領導請示的。”
何玉金這話讓杜鵬當時就不滿意了“何局長,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陳叔叔沒和你說嗎”
何玉金急忙搖頭對杜鵬解釋說“杜少你誤會了,陳市長他當然是對我有指示的,可是杜少你也知道,這房改才是在南江這里試點,目前還是處于試驗階段,我只是個小小的國土局長,我哪有這個決定的權力呀我只能是向上級請示,得到批示以后才能答復杜少你的。”
周銘呵呵一笑對何玉金說“何局長,我雖然現在在港城辦企業,但我原本是內地人,我也不是不了解內地官場的規矩,你就不要和我們打官腔了吧”
“周老板你們真的誤會了,我是真的沒這個權利”
不等何玉金的話說完,周銘就接著說道“何局長,我們也不是不知道,南江市政府現在也在進行土地買賣的嘗試,東門三園那邊也是在試點范圍內的,按照之前南港大道那塊地的做法,現在賣出的文件已經到國土局了吧何局長你這還跟我們說你沒權利”
周銘緊接著神色一凜,寒聲道“當然,我們也不會強迫何局長你的,如果何局長真的覺得有問題的話,我們會去找其他領導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