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杜鵬的罵罵咧咧,周銘則是皺起了眉頭。
對周銘來說,今天的事情的確很喜劇,自己和杜鵬勸他半天燈球的問題他不聽,還反過來說自己的不是,結果那燈球果然很給面子的掉下來了。
可在喜劇之后就是麻煩,先這燈球掉下來的實在太戲劇化了,不管是當初的設計失誤也好,還是牛杰搞的材料質量太差也罷,牛杰肯定會想辦法推卸責任,那么現在自己這幾個人在這里,他自然就會把責任一股腦的全推到自己這邊來,現在自己和神州公司那邊本就有矛盾,這樣一來豈不是給那邊火上澆油嗎
“他娘的,小妞你以后做事多長長腦子,就你那逼樣老子真要整你還用得這這些手段,直接上手扇你就行了,以后別在老子面前得瑟知道嗎”
杜鵬說完就和周銘說走,可周銘卻讓杜鵬晚點再走,杜鵬對此有些詫異,周銘就把自己的想法給他說了,杜鵬也不笨,當時就明白過來了,他對牛杰說“和你這二百五也說不清楚,我等華少來了直接和他說。”
周銘知道這個華少就是神州公司那邊的一個大人物,也是那個龐大勢力里面的一個核心人物,在南江這里的負責人。
隨后孔曉琳從外面進來告訴周銘說她已經報警并叫救護車了。
又過了幾分鐘,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看上去很穩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見到這個人,杜鵬馬上站起來向他打招呼,這個人就是杜鵬說的華少。
終于見到這邊的正主了,周銘本來也想上去和他說點什么的,但華少卻并沒有想和他們說話寒暄的意思,他只是和杜鵬點了點頭,其他人看都沒有去看一眼,直接就走到了牛杰的面前,牛杰低著頭跟他道歉,說他沒能完成好華少交代的事情。
華少對此只是微微一笑說“不要緊,是我天天催你趕工的嘛,忙中總是會出錯的,說起來這個事情也并不完全怪你。”
華少這句話讓周銘不能不高看他一眼,雖然周銘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有多大能耐,但至少算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在籠絡人心上,還是有些手段的。
別的不說,就單說今天這個事情,他先進來并沒有理會自己這些人,直接走向牛杰那邊,這個做派就能讓牛杰感覺華少是很重視他的;不管什么時候,做下屬都是希望得到領導重視的,華少這個做派就很能讓牛杰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然后牛杰向華少懺悔道歉,如果華少擺出領導或者大哥的架子教訓他,那華少也就是個一般的領導者,但華少卻說是自己催他趕工才會造成,最后還說這個事情不怪他;這個性質就不一樣了,這能給牛杰一種華少主動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感覺。
要知道,下屬為領導做事,最怕的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做了事,反過來還要被領導批評,這就很傷積極性了。
可要是向華少這樣主動擔起責任,就會讓下面的人很感動。
這不,牛杰在聽了華少的話以后,就是一副跟了這樣的領導就算為他去死也值得,富有濃濃的基情味道的樣子。
如果這是華少精心安排的一個局,那沒什么好說的,可關鍵這明明只是一個意外,他卻依然能有這樣的表現,這就說明這已經成為了他平時的一種習慣,這就很不簡單了。
華少又安撫了牛杰幾句,這才朝周銘和杜鵬這邊走過來,杜鵬說“華少你聽我說,今天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不等杜鵬說完,華少就抬手示意他不用說了“杜少你什么都不用說,我在來的路上都已經知道了,今天我的歌舞廳第一天開張,你杜少能來就是給我面子,但是很不好意思的,今天出了這檔子事,就算我這個主人招待不周了,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喝酒。”
聽著華少這一席話,讓周銘感覺心里更沉重了,因為要說之前的話還只是華少的馭下能力,那么華少這一席話,則顯示出了他的手腕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