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讓銀行提高利息讓老百姓的存款能跟上通貨膨脹的步子呢”杜中原又問。
“這更不行了”周銘斬釘截鐵的說,“如果只是單純的印鈔票,那就不是在漲物價,而是在人為的制造通貨膨脹,就像當年在二戰后我們國家行的法幣和金圓券一樣,除了掠奪老百姓的財富,讓普通人的生活越來越困難以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周銘在說這話時是帶著情緒的,因為這讓他想起了前世的時候,那個時候正是自己父親病入膏肓快要不行的時候,突然全國的物價就全部飛漲起來,讓自己家里本來就困苦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困難。
周銘記得那時候自己和母親在家里相依為命,如果不是周圍鄰居的接濟甚至連飯都快要吃不上了。
當然不僅是自己,那時候其他人家里也都好不到哪里去,畢竟76o廠剛剛改制,很多人家都是不出工資的。
正是這個原因,讓本來一個好好的小康廠區,在各種不合理的政策下,一下就變成了要飯村和貧民窟了。
除此之外,周銘也記得那時全國的確生了很多的搶購狂潮和到銀行的擠兌熱潮,險些就釀成了大禍,不過后來好在中央及時收住了口子,把這個情況給穩定下來了,否則就真要出事了。
可就算是這樣,當時穩住了局勢,可這個隱患仍然打下了,以至于后來九十年末的時候,中央不得不再搞一個菜籃子工程,繼續想辦法讓大多數人能吃上飯。
杜中原看了周銘兩眼說“你有什么話就一氣都說完吧,反正這里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不管你說的是對是錯都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哪怕你真的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出了這個門,大家也都會忘了。”
周銘點頭說“是這樣的杜主席,我認為漲物價這個東西或許看起來是為了補貼農民,但我認為農民是一點實惠都拿不到的。”
“這又是為什么糧食收購價格不是已經提高了嗎”杜中原很驚訝的問。
“糧食價格是提高了,但那更多的是取消了國家補貼,這樣與其說是提高了價格,倒還不如說是減輕了國家的負擔。”周銘說,“那么物價開始漲了,可糧食的價格卻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漲起來,那么農民的生活越來越困難,還有誰會愿意種地,沒有人種地我們全國幾億人吃什么”
面對周銘的質問,杜中原再一次沉默了,因為周銘這個問題也是一針見血的。
不過擁有后世記憶的周銘也沒辦法不一針見血,要知道后世中央不知道連續多少年在搞三農問題,這不能不說就是對以前錯誤的一種改正。
并且還有一點,后世之所以那么多轉基因食品橫行,農業人口過少導致糧食不夠,只能逼著國家去搞轉基因食品。
在前世的時候,周銘面對這些沒用絲毫的辦法,但是現在自己重生回來,并有機會在未來的國家主席面前陳述這一切,周銘就一定要把握好這個機會,否則周銘自己就會痛恨自己的。
聽著周銘一句又一句的針砭,讓杜中原再次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以后他才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杜中原抬頭起來問了周銘一句看似很不相關的問題“聽說在上一次和南江的電話會議上,你拒絕了董震主席讓你去國務院工作的邀請為什么”
“先我認為我不適合當官,我可以給黨政機關當顧問,但卻絕對不適合在機關工作,并且我現在在國內外都有很多企業,我一邊做生意一邊當官,我根本沒辦法保證自己的操守。另外來說,我認為每一個人就應該要有自己的一個清晰的定位,官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