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千軍和姜春華也喝完酒放下了杯子,譚千軍對陶國令說“國令你那時還在養傷,還是你的身體更重要一些,要不然我和小花一定會喊上你的。”
“我懂。”陶國令說,“我和譚哥華少,我們三個原來都是在一個大院里長大的,后來也是出來闖蕩的第一批革命后代,后來我家里出事了,也是你們在接濟我,如果不是你們,我恐怕連墮落的資本都沒有了,更不可能有今天周銘那個混蛋這么夾著尾巴滾出南江的事情。”
“是呀想起當年我三個離開京城出來闖蕩的時候,西單那邊還在貼大字報批判楊老的新政策,改革開放還是一個討論題,我們做倒爺的事情也是受到打擊的,我們那時候不管要做什么,都必須是偷偷摸摸,還要好家里關系最鐵的方面,才能確保不會出事。”姜春華一邊為陶國令倒酒一邊回味著當年。
受到姜春華的感染,陶國令也很感慨的說“是呀那時候的事情咱們就和過去的地下黨沒什么區別,沒有政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在打擦邊球都要偷偷摸摸的,像拍電影一樣刺激。沒想到這一轉眼十年時間就這么過去了,當年的事情現在想想就和昨天生的沒什么區別。”
陶國令看著譚千軍和姜春華說“這么多年什么都變了,不過我認為一直沒變的,是我們之間感情”
“國令你就別說這個了,說到這個我就感覺是我和小花都沒做好,才害得兄弟你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原本這一次叫上你,都是準備叫你復仇的,沒想到你還是受傷了,都是我們沒有照顧好你呀”譚千軍說。
陶國令搖頭說“譚哥,我雖然這段時間很消沉,但我的頭腦卻是清晰的,我能分辨誰在對我好,誰在害我。我這樣根本不關你和華少的事,都是周銘那個雜碎害的,這一次譚哥你和華少這么幫我,也是要幫我報仇的,是我自己沒有操作好,才會被周銘打傷的,這怎么能怪譚哥你呢”
“譚哥你是一個好大哥,當初我們在燕京城里窮的叮當響的時候,是你帶著我們倒貨,從一些軍需物資到后來的棉花煤炭,是你帶著我們一點一點的倒出了財富,現在知道我被周銘害成這個樣子,你還從燕京跑過來幫我報仇,我是真的很感謝你。”
陶國令說到這里語氣變得很后悔“可當初譚哥你和華少來酒吧找我的時候,我還用那種態度對你,我真是太不應該了。”
譚千軍伸手拍拍陶國令的肩膀說“國令你也不必自責,畢竟當初你家里遭遇變故,我們都沒有來得及幫忙,我們自己的事情也沒有做到位”
不等譚千軍的話說完,陶國令就伸手打斷說“不是的譚哥,這和譚哥和華少你們都沒有關系的,當初的事情生得太快,誰都來不及反應,我都明白的,都是我誤會了你們,而你們不僅沒有怪我,反而還執意要幫我,我覺得你們真是太夠義氣了,而相比之下,我的想法就太齷齪了”
陶國令一邊說著,一邊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狠狠往自己的嘴里灌去,他似乎是要用這種方式來給自己贖罪一樣。
不過陶國令在喝酒的時候,他的心思全沉浸在深深的自責當中,渾然沒有現旁邊勸他少喝點酒的譚千軍和姜春華,他們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很陰險的笑容。
如果周銘在這里,周銘一定能看出這是個有問題的酒局,或許譚千軍姜春華和陶國令三人之間還存在一點感情,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利益的牽絆,畢竟當初第一批倒爺起家的紅色子弟,大都是很野心的,而這種野心家你指望他能有多少堅定的感情
不過陶國令這個時候卻已經被譚千軍和姜春華給帶著走了,渾然不會去想這個方面了。
當然或者也可以說是陶國令原本這段時間的消沉就已經讓他的心態有了很大的變化,再加上這一次復仇周銘,沒報復成功反而還被周銘開槍打傷了,這種事情更讓他的心態趨于崩潰,而在這個時候,譚千軍和姜春華很適時的出現并大打感情牌,自然會讓陶國令當成心理上的依靠。
“好了國令,我們今天是找你出來喝酒慶祝周銘離開南江的,可不是來灌你酒的。”姜春華對陶國令說。
陶國令點頭說“我知道,我明白你們都是關心我是來幫我的,我也明白自己不應該這樣,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