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江萊的意思,黑澤昭也就繼續埋在他的衣衫里,將面目隱藏起來。
但實際上,安室透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銀發少年的身上。
他只是擺出驚愕的模樣在山本尸體前蹲下,背對著他們,借用身軀的遮擋、動作快速又隱蔽地,從旁邊男人開口的布包中拿出什么。
靈魂體的諸伏景光是在場觀察視力最好的人,他注意到安室透隱蔽地收走什么的動作,微微翹起唇角,表示了對幼馴染的贊賞。
而后他回頭對江萊說“不用擔心,他暫時不會在意你和黑澤昭。”諸伏景光輕輕飄到江萊身邊,“只是來回收東西而已你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就好。”
“目前只是路人狀態。”
“”江萊現在不能開口回復,不過他以眼神回應,表示明白。
他當然能聽懂暫時和目前的意思,或許下次再碰面,安室透就會記起這時的現場,繼而分析出什么,將注意力凝聚在自己和黑澤昭身上。
警察來得非常迅速,江萊又被帶去做筆錄,連帶著安室透不過他只是作為最后的目擊者,以及那個死去男人的普通朋友,被簡單采訪了解了幾句罷了。
關于兇手自殺的迷題似乎沒有頭緒,后來歸根于報復性殺人和事后的自我毀滅。
黑澤昭和柯南被帶去做心理疏導,畢竟小孩子面對這種事情總歸會收到心理沖擊。
雖然柯南大概習慣了。
帶著黑澤昭走出警視廳的時候,江萊竟然還能分神去想這些。
“現場有點問題。”依然在副駕駛等他的諸伏景光說道,他雙手交叉,看起來在思考。
那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自殺那么當時在場的除了黑澤昭和江戶川柯南,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嗯,的確。”江萊驅車踏上回家的路途,他瞥了眼后座的黑澤昭,“還好嗎,小昭”
他應該是第一次直面這種事情吧對真正的一年級學生來說,實在是沖擊力太大了。
銀發少年輕輕搖頭“沒關系的。”
江萊本想問問他當時現場的情況,但仔細思量過之后,還是決定不刺激他了。讓黑澤昭好好恢復一下。
倒是黑澤昭主動開口“其實我并沒有很害怕,只是覺得有點惡心。”少年音低聲說。
“”江萊停頓一秒,便也順著問下去了,“當時、現場還有別人嗎”
“沒有。”黑澤昭搖搖頭,又皺眉,“我記不太清了。”
“嗯”
“我感覺我的意識是空白的,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是你蹲下的時候。”黑澤昭抬眼,墨綠色的眼眸澄澈透亮,沒有摻假的色彩。
“”是面對危險的思維空白嗎受到沖擊后的記憶斷片
江萊安撫道“沒關系的,那就別想了。”
回家依然是日常的三餐,松田陣平從諸伏景光那里聽來這次外出郊游的事情,還挑眉有些驚訝的模樣。
“兇殺現場幾率這么小的事情都碰上了啊。”松田陣平飄到黑澤昭身邊,“喂,小兔子,沒事吧”
雖然還是那種懶散欠揍的語氣,不過其中能夠聽出夾雜的關心。
銀發少年微微炸毛“不要這樣叫我”
“哦哦、還是很有活力的嘛。”松田陣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恢復得不錯”
“我本來就不害怕。”黑澤昭放下電視遙控器,“只是當時有點惡心,現在已經好了。”
“那就好哦。”松田陣平嬉笑道,“本來我還想,今晚要不要在你屋子里陪你睡覺,以免你害怕得睡不著。”
“都說了我沒有害怕了”
外面還是松田陣平逗黑澤昭的聲音,諸伏景光飄進廚房,看著洗碗筷的江萊,低聲道“我覺得黑澤、或者那個叫江戶川的小孩,總之兩人中,一定有一個有問題。”
他藍灰色的眼眸專注起來后,像是某種寶石,閃爍著堅毅的光點。
江萊點點頭,語氣也很沉靜“你說得對我不認為某個組織成員即使他是中下層成員會選擇自殺。”
他將洗好的瓷碗堆在一側,“或者說,正因為他是中下層成員,所以才會更追求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