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看著兩人日常的笑鬧,又低頭看了眼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神情略微恍惚。
自己也可以回去嗎
說死亡沒有遺憾,當然是假的。若是能回去,真的有很多話語,想要親口和那些沒有來得及告別的人說啊。
“好,下一步計劃,景光復活大挑戰”江萊元氣滿滿的說著。
“okok”這是松田陣平慵懶但靠譜的語氣,“來”
諸伏景光看著好友們,嘴角也翹起一個柔軟的弧度“好啊。”他說。
讓我也相信一次奇跡吧。
諸伏景光想。
猜測著那個沙漏印記是復活倒計時,江萊也就趁著這最后的時間,下班后就天天揪著松田陣平,讓他教自己拆彈。
原因是此刻他身為神奈的學生,總該掌握這些技能的大概世界意志也這么認為,所以江萊對這些知識掌握得格外迅速,松田陣平只說一次,他竟然就能全盤記住。
“哦呼原來天才就是這種感覺嗎。”江萊聽完松田陣平的又一堂教學,伸了個懶腰,感慨道,“真是太爽了。”
“不如說是我教得好。”松田陣平嘴角上揚。
“哼哼,我現在非常膨脹,已經是一名拆彈高手了”
“雖然你理論知識學得很熟,但實踐你可還沒上手過,不要這么自信啊”
“肯定沒問題啦。”江萊揮揮手,對自己也對世界意志表示安心得很,“我平常也用不到,大概危機時刻才會親自上手。”
“你知道就好。”松田陣平伸出手,作勢要彈江萊腦門,不過身為靈魂體,當然只是個開玩笑的動作。
江萊卻往后靠了靠,說“對了,你那個白色沙漏印記,現在還剩下多少”
“哦”松田陣平展開手掌,大半個沙漏圖形已經消失不見,現在只留有右上一個尖尖的小角,“似乎快不見了呢。”
“所以也就是快要復活了的意思吧。”江萊摸摸下巴,“很期待吧”
“哈,是有幾絲期待感了。實體化后一定要去買煙盡興抽一下啊。”松田陣平做了個點火的手勢,“不過,啊想到什么組織那里的事情,又覺得煩得很啊。”
“”提到這里,江萊沉默半晌。他靠在椅背上。
也是,等復活后,松田陣平就是作為組織的一員出現了,依然會伴隨著生死一線的危險。
還有未知的將來。
那個空白的加入組織的原因,和尋不到源頭的方式,都讓江萊感到幾絲不安。
盡管自己和諸伏景光笑著說,讓松田陣平作為臥底在組織里,但實際上,三次和世界意志還并未對這一塊進行填補,也就是說,這里是可以更改的模糊地帶。
不過三次顯然樂意往黑方猜測自己必須要想辦法往正面的方向引導才行啊。
江萊抬起暖棕色的眼眸,他注視著松田陣平,眼神專注又認真,強調道“松田,拜托了,請你一定要記得自己是警察啊。”
“哈”松田陣平半月眼,“放心放心,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警察,這么重要的事情當然不會忘記。”
“哎萬一你忘了呢”江萊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松田陣平頓了頓,他挑眉,語義不明地說,“怎么,有點后悔了是不是覺得還是不要改變已經定下的生死,而去順從命運比較好”
自來卷的男人晃動著手里的墨鏡,“畢竟,誰知道復活后會發生什么事情呢。”
江萊搖搖頭“扭轉命運的后悔,這倒完全沒有。”
“因為我知道,不管你記不記得,改變也只是部分記憶,而不是你這個人,”他彎彎眉眼,聲音和潤,“就算你忘卻了因此暫時站在了黑方,你的品格也會推動著你再走回來的。”
“我從心底里相信著。”
窗外的陽光傾灑滑向書桌的綠植,又躍動著輕盈點上青年的眼角,晃動起明媚的光點,充斥著希望和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