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瞇起墨綠色的狼眸“江萊。”
他叫了對方的名字,聲音低啞。
“諸星先生。”江萊同樣笑著回應道。
他們這算是短暫說明,彼此都記得當時的場景赤井疼痛發作在江萊家里休息的那一次。
“你確定你這樣出去沒有問題嗎”江萊注視著對方,“你的同伴或許也不是交心的同伴吧還有你的敵人,都會發現的。”
“”的確不是交心的同伴,甚至可能比敵人還要危險。
身為fbi的王牌,赤井秀一還是隱約能夠察覺到馬爾貝克潛藏在表面下的殺意,只是不太清楚對方為什么想要殺死自己。
似乎不是因為發現自己恢復了fbi記憶赤井秀一在這種狀態下依然保持理智分析著。對方應該不清楚自己的這層身份。
組織里知道自己原本是fbi的,不是那位先生和他的心腹,就是被那位先生處理過的、已經死去的無法開口的人。
馬爾貝克的殺意也絕對不是私人恩怨。因為他們從未有過來往。
赤井秀一心里慢慢流轉著思緒。
那么最后剩下的一個選項便是
組織內部的陣營問題。
“雖然不知道你這次來是要做什么,不過想要你命的人,恐怕不少吧。”江萊棕色的眼眸沉靜下來,“你現在的身體狀態,被他們發現,你就死定了。”
“”赤井秀一表情平淡,“是嗎,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他忍住身軀中席卷的疼痛,維持住清醒的意識,橄欖綠的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黑發青年盡管他們曾經接觸過,赤井秀一依然不知道對方真正的陣營和身份。
此時此刻,黑發青年的關心和在意,讓赤井秀一本能地警惕起來。
“關系嗎當然是有的。”江萊摸摸下巴,輕輕笑起來,“你和小昭有合作是吧總不能在他之前、和我之前都辛辛苦苦救了你的前提下,你卻什么都不做,就又打算去送死。”
江萊在剛剛赤井秀一問出“有什么關系”時,其實心里就猛地一咯噔,知道自己說出的那些話不合適因為他們現在不算是朋友,而且赤井秀一不知道自己根正苗紅的本質,江萊不應該直接說出類似關切的話語。
特別是在赤井秀一狀態虛弱、警惕值拉到滿的情況下。善意會被當成一種虛幻的甜蜜陷阱。
只有永恒的利益才是最有說服力的借口。
好在他還記得當時赤井秀一在他家的那個夜晚,黑澤昭說過的以及諸伏景光分析的話語,知道赤井秀一和黑澤昭應該是臨時的某種合作關系,這個借口此時倒是可以拿出來用一下。
江萊放平語氣,緩緩說著“債還是要還清的吧fbi。”
聽到最后一個詞,赤井秀一下意識騰升起凌冽的氣勢好在江萊早有預料,面色波瀾不驚地回望。
“”兩人在這狹小的洗手間中對視,安靜到極致的空間拉扯出緊繃的和弦。
率先打破安靜的,是赤井秀一無法抑制的咳嗽聲他需要摘出大部分的精力來警惕面前的黑發青年,自然無法全神貫注壓抑身體的反應。
“咳咳、咳”赤井秀一咽下喉中再度涌起的鮮血,他不會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虛弱的一面,即使真的撐不住也會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藏起慘兮兮的傷口,豎起自己渾身的尖刺和防備。
“合作的問題要求的資料我已經清理過一部分,算是扯平了吧。”赤井秀一沉聲回復著,嗓音像是被損壞的大提琴,“讓開。”他依然打算就這樣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