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次見面,再正式做一次自我介紹吧。”
偵探們想。
安室透其實早就看見小綿羊冰酒的身影,他并沒有前去參與,只是遠遠看著棕發少年和兩位偵探笑鬧一片,唇角揚起柔和的弧度。
渡邊交了新的朋友。他想。等一切結束脫離組織,上學后還會交到更多同齡伙伴的。
安室透靠在欄桿的一角,他瞥見小綿羊江萊看手機的動作,注意到他與兩位新交好友說了什么,然后轉身離開的身影。
怎么了嗎是要任務集合了
心中浮現出合理的猜測,但第六感下卻莫名搖曳著影影綽綽的不安。安室透垂下的手微微蜷縮,猶豫片刻,他壓低休閑帽的帽檐,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遠遠跟過去看看吧。安室透想。
小綿羊江萊根據郵件的指示,一路走到甲板的另一側。赤井秀一早已站在那里,黑發男人秀長的身形籠罩在陰影下。
“我來了咩。”小綿羊江萊露出笑容,小跑而去,他已經瞥見旁邊的天與海的穿梭梯臺。
果然是這里啊。最后的絞刑架。
心里這樣想著,小綿羊江萊表面上沒有流露出絲毫,他還是一副蹦蹦跳跳、無拘無束的快樂模樣。
赤井秀一低頭看了眼腕表。還沒有到時間,但快了。
“沒想到這么快就要下船了咩。”小綿羊江萊絮絮叨叨說著,“這個船上還挺好玩的,剛才我還參與了偵探游戲咩,感覺超級有趣,下次一定要推薦給弘樹”他語氣稚嫩上揚,將快樂的事情分享。
黑色長發的男人表情淡漠,他隨意聽著耳邊少年的話語,并沒有回應。
小綿羊江萊將整個偵探游戲背景說了一遍,最后道“這個故事好像是悲劇咩。不過結尾也有雞湯之類的,就是說任何事情都有代價,做出的事情就不要再后悔。”
他眨巴眨巴眼睛“我覺得也是咩。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就算因為某些不可控原因做了,以后也不要去后悔咩。”他雙手揣兜,“與其悲痛于不可挽回的過去,不如展望還能更改的未來。你說是咩,萊伊”
然而赤井秀一關注點依然在腕表的時間上,對于小綿羊冰酒的呼喚,只是淡淡應了一句。
“什么嘛,萊伊根本沒有在聽啊。”棕發少年氣鼓鼓叉腰,冒出一些孩子脾氣,“我生氣了,我不要和萊伊說話了咩”
赤井秀一墨綠的眼眸看向前方,他說“你想要去拍照嗎”
前方便是天與海的穿梭梯臺,此時圍在那里拍照的人很少。因為游輪就快要到達終點,大家都開始回屋收拾東西,準備等會的離場;或者和親朋好友趴在拉桿處,欣賞難得的海上落日美景。
“哎拍照咩”小綿羊冰酒露出期待的笑容,瞥見身側的赤井秀一,又強行將笑容憋回,擺出正經的神情,“嗯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你的道歉了,你給我拍張好看的照片我就原諒你咩”
不是道歉。赤井秀一在心里想。但是他面上只是平淡的說“好,我給你拍照。”他掏出手機,調到相機頁面。
棕發少年歡呼一聲,他抬腳打算往前走。
夕陽就快要落下,余暉從厚厚的云層中迸發而出,像是沉沉游魚在天際翻滾著金色的磷光。橘紅色給棕發少年渡上一層暖融融的特效,朦朧虛幻。
赤井秀一心頭再度突兀一跳,他張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又覺得自己有幾分莫名其妙。
太奇怪了。他摸摸脖頸處的黑色項圈。心里平定不少。
我是boss最忠實的狼犬,我是組織鋒利的一柄劍,我將不惜一切代價鏟除叛徒,捍衛組織的絕對利益。
然而背對著他的棕發少年卻仿佛感應到什么,停住腳步回眸道“你要和我說什么嗎”